叶卉心情好,把彩云坞放慢速度,看着身旁不断掠过地云卷云舒,看脚下的山峦田野,心情越发舒畅。多久没有体会这种心情了,是被毕南风掳走之后吧。
叶卉想到这里,叹息了一声。
“好端端地叹什么气?”楚泽衣问道。
叶卉望着师父英挺不凡的身姿,有一刹那的迷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那个天庭的火神司,还是现在的宇航真人,都是不同凡响啊不同凡响。
“师父,你说你们的运气那么好,为什么我的运气那么差?”
“怎么差了?”楚泽衣不解。
“你看,同样都是天庭来的吧,你转世后的出身是修仙家族,柏依依是天清门太上长老的女儿,毕南风是魏国太子,我却选了一个平头百姓,不是很可怜。”
“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楚泽衣好笑的看着她,道:“一万年的一次的仙灵根都让你得到了,还好意思抱怨。”
叶卉张口结舌,是啊,仙灵根,怎么忘了。这么说,自己比他们晚出生那么多年,也是在等待仙灵根的机缘吧。还有柏依依的前世是个没有智慧的影子,必是水仙子帮助她投胎的。又道:“师父。你说风神司转世后会是谁啊?”
“是千岩魔君吧,听你说那风神司的嘴可不怎么好。”楚泽衣随口道。
叶卉歪头想了想,道:“嗯,有这个可能。”而且他们同样很骚包。
由于不着急赶路,一路上悠哉游哉,大概用了一个时辰才来到尚京城,楚泽衣把她安排在一家客栈,就去了碧水潭学院。叶卉本想跟着,但一想到毕南风就很反感,怕碰到他,逐打消同去的念头。
楚泽衣知道徒弟是个不省心的主,不太放心。临行前,拿出一道传音符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神识,递给叶卉。嘱咐她道:“万一有事就给为师发出传音符,万不可一个人逞强。”
“师父,你不是很快就回来吗,就一会儿工夫我能出什么事?”叶卉知道师父没耐心带上那种不相干的人上路,想来去碧水潭学院是做一下安排就离开,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楚泽衣伸出指头点了一下叶卉的额头,道:“你最好给我消停些,不然为师回来小心打你手板。”
叶卉很可爱地伸了舌尖,道:“师父你别光顾着梁山博,别忘了还有阮竹星,她是我的朋友呢。”
楚泽衣点了一头,转身离开。
叶卉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因为这家客栈兼做酒楼的生意,就来到前院的二楼大厅里,找个临窗的位子坐下,伙计送来茶盏。这个世界的茶她还是喝不惯,喝了一口,便放下,逐透过敞开的窗户观看街面上的芸芸众生。
街头走过来一个大和尚和两个少年公子吸引了她的注意,那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她来魏国不久碰到的况摩禅师,后面跟着着的人去却是梁山博和林大美人。
叶卉筑基后耳力极好,虽然街上人声嘈杂,又远隔将近百米距离,但只要用心听,还是能清晰的听到几人的说话声。
“前辈,你就放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不想当和尚。”是林大美人哀求的声。
“是啊,前辈,你看我们本事低微,做前辈的徒弟,不是坠了您的名声吗?”是梁山博的声音。
“佛法无边,专渡有缘人,两位与佛有缘,是你们的前世积累的功德,应该感到幸运才是。”是大和尚的声音。
“这种幸运我们可不敢要。”林大美人嘟囔道。
“废话少说,只要你们做了我的徒弟,我会把一身修为传授尽数传授。贫僧可是元婴期修士,收你们为徒,正是你二人的造化。”大和尚一边走,一边拿话开解,不意“咦”了一声,抬头向一家酒楼看去,他感到那家酒楼的二楼有筑基期修士的灵力波动。楼上的人也看过来,正好打了个对眼。
叶卉一惊,况摩禅师法力高杆,自己是筑基小修士。逃走是不可能了,只好拭目以待,好在大和尚虽然顽固,却不是恶人。
况摩禅师一脸喜色,上了酒楼,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便坐在她的对面,林大美人和梁山博一脸无奈地站在旁边。
人家是长辈,又是元婴修士,叶卉是有礼貌的好孩子,端茶向他表示敬意。道:“大师别来无恙?”
“呵呵,没事没事。”况摩禅师笑得合不拢嘴,像是捡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道:“咱们又见面了,女菩萨真是与佛有缘啊!”
“有缘,有缘。”叶卉干笑两声。心道,你以为我想见你啊,这不是倒霉吗?
“所以啊,女菩萨不如做了贫僧的徒弟吧!”
大和尚平地一声雷,叶卉登时呆住。
“女菩萨天生慧根,又深知佛理,实是佛门弟子的不二人选。如果女菩萨做贫僧的弟子,贫僧愿意把一身本事倾囊相授。”
况摩禅师自从上次被叶卉几句话陷入顿悟,便对她印象深刻。叶卉听他还在絮叨,赶紧叫道:“停,大师,我可没说过要做你的徒弟,而且我已经有师父了,背叛师门的事情我还做不出来。”
“你师父是姓楚的那小子吗?”况摩禅师不悦道:“他一个结丹修士有什么好,还能比得过贫僧不成?”
叶卉腹诽,我师父宇航真人六十七结丹,放眼整个天穹也没几人。就算你是元婴修士又有如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超过。但她知道今日之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解决,得像个办法脱身才是,用武力绝对不可能,只能斗心斗智。不过并不害怕,大不了进入千月界便是。
“其实做大师的弟子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要做我就做独一无二的,你既然收了我就不能再收其他的弟子,不然我绝不答应,你要考虑清楚啊!”叶卉说完拿眼睛瞄瞄林大美人和梁山博。
况摩禅师明白她的意思,看看两个少年,又看了看叶卉,思虑良久,心想先同意再说,大不了以后再把两个小子抓回来。只好点点头,对二人道:“你们可以走了,贫僧现在不想收你们做弟子了。”
林大美人和梁山博闻听大喜,向叶卉投来感激的目光,三步并做两步跑下楼去。
况摩禅师地看着叶卉,越看越满意,道:“乖徒,还不赶紧拜师?”
“拜师不忙,总得先送拜师礼。”
大和尚一听还有拜师礼,更加高兴,心想还是女弟子孝顺乖巧,就算放弃了那两个小子也值得。
叶卉笑吟吟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本相册来,恭恭敬敬递上去。相册封面是几个歪歪扭扭地文字,如果认识的话,都知道那几个字是《日本女you写真集》。
“这是什么?”大和尚看得新奇,拿过来翻了几页,顿时一张老脸臊得通红,赶紧把相册扔到一边,敞开的那页正好是一个光溜溜地女子趴跪在床上,浑身似雪白嫩,最隐秘的部分都露出来,风姿无限撩人。大和尚赶紧低头,再也不敢看一眼,双手握着佛珠,连呼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大师,你怎么了?”叶卉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这个样子怎么行,怎么够格做我丈夫?”
大和尚一哆嗦,急道:“女菩萨胡说什么,贫僧什么时候说过做你的丈夫了?”
“你才说过还不承认,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既然找我做弟子就要履行义务啊!”
“义务,什么义务,出家人是不能娶老婆的。”
“那是以前,从你之后就可以。”叶卉上前几步,作势欲抱他的胳膊。大和尚闪身躲开,忙道:“不要过来,我……我会生气的。”
“难道你想赖账不成,我不答应啊!”叶卉双手叉腰,道:“好不容易逮到个元婴期的凯子,我是不会罢手的。”
况摩禅师从来没经过这事,他们拜庭女子比天穹的还要正经,女孩家出门都要有家长或丈夫陪护,还必须带面纱。他是佛门弟子,从小就被灌输色即是空,看女人就如看男人一样不含区别。虽说也在战乱中看过衣不蔽体的女子,但都是秉着一颗悲悯之心看待问题。
如果叶卉一开始就向他献殷勤,他还不会如何,但叶卉偏偏先拿了一本相册,搅乱了他的心。那本画册他想想就有喷鼻血的冲动,他从没见过那种古怪的人物画,就像把真人缩小了镶嵌在上面一样,啊,不能想了,阿弥陀佛!
叶卉觉得好玩,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的话剧舞台,当时她演一个女飞贼,抢了一个朝廷大官当压寨老公。
现在她越演越上手,有几分女飞贼气势。暗暗感激一起去九华山旅游的某位朋友,是那人的相册,当时那人看了一半急着去解手,随手扔进她的背包里,事后就忘了。
“你也这样对你那个姓楚的师父吗?”大和尚苦笑着问道。
“我师父可不像你一样假正经。”
“贫僧只说过收女菩萨做弟子,可没说做老婆。”
“堂堂一个佛门高僧,领着一个美貌女孩子到处跑,你说是弟子,别人会相信才有鬼。”
“算了,算了,贫僧不收女菩萨做弟子了,你赶紧走吧!”况摩禅师叹道:“唉,来了天穹几百年,今日始知女人是老虎,惹不得,惹不得啊!”
叶卉闻言欣喜,却不漏声色,一副哀怨模样,道:“冤家,你好狠的心,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始乱终弃。”
大和尚一听差点晕过去,直呼“阿弥陀佛!”。目光一转,看到了一个人影,像得到了救星,忙大喊道:“姓楚的小子,快把你徒弟带走。”
叶卉看见楼梯口立着一个凛然身影,很想晕倒,天啊,师父一定什么都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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