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狄仁杰同人)[狄仁杰电影系列][裴尉]君骑白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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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俊仍然紧抱着他的腿,却在瞬间睁大了眼睛。

    “起初,我想她不过是个女人又同你好,是想放过她的。但那个新罗人若是死了,妖后便会好好的头疼一番,我定要取他性命。可那个女人啊……实在是太叫人头疼了,我只是要取那新罗人性命,她却死死地挡在那男人前边,叫他快走。”

    “新罗人听不懂她说什么话,起初都被吓傻了,但再看那情形,也反应过来啦。裤子都来不及穿,连滚带爬就要跑出门去,药人把你那相好的踹去一旁,就去追。可她立刻爬起来,就同你现在这样,趴在地上拉住药人的腿,拼死了也要拦住他。”

    “若是让那大吵大闹的新罗人真跑出了门去,叫了人来,我也就麻烦了。我只好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来,一把攥住了你女人的头发。”

    他蹲下身来,和高俊面对面地对望着。

    “师兄,我从小学的是治病救人,知道人命脆弱,却没想到真的杀死一个人,也是要费番功夫的。她被我捅在了后背上后,仍然可以动弹挣扎,我就只能继续动手……最后也数不清到底刺了几下,手颤抖的停不住了,她才真的一动也不动,但眼睛还不闭上,仍是死死地盯住我……” 他将高俊已经瘫软下来的手从自己腿上轻轻拨开,小声说道,“师兄,从那时候起,我就再没有什么放不放下啦。”

    裴东来的血沿着指尖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他面色已经一片惨白,全无半点人色。

    高俊的师弟提着沾血的匕首,缓缓走来。 他懒得再去催动药人发起什么攻击,只需要制住人令他不能动弹就行。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已经可以听到了,既然是逃不掉的,不如自己动手来了结一切。 他举起匕首,对准了裴东来的脖颈。

    接着就听到了刀剑入肉的声音。 嗤地一声,骨肉分离血脉裂开,他解脱似的叹了口气,跪在了地上。 唐刀抽出,又一次地刺入他背心。

    药人们全部停在了原地,兵刃掉落一地,裴东来身上的桎梏解开,终于得以喘息。

    躺在地上的人艰难地翻转过来,眼前已经暗了下来,他感到有人从他身边走过,还有扯开衣物,包扎止血的声音。 然后那人又走回来,蹲下身,在他面前。

    他想起小时候被王溥抱回医馆,眼见一屋大小一个比一个怪异,不由得吓得大哭,怎么也劝不住。一个矮矮的小胖子,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为难地直挠头,

    “我们虽然长得难看,但心好啊。以后师哥们都会护着你,不叫你受欺负就是了。”

    他只剩下了喉咙里咕噜的声音,但嘴角一张一翕地,还想说话。

    既然如此。 也好。

    尉迟真金在睡梦里,忽然嗅到血腥味。

    他立即惊醒,猛地睁开双眼向旁边看去,就见到徒弟一身脏地趴在自己身旁。

    裴东来肩头上血污一片,只拿了碎衣服随便捆了捆止血。尉迟真金急忙过去细细查看,那伤口又深又长,把肩膀都穿透了。 “东来,你这是怎么回事?”尉迟真金心痛欲裂,又不敢去推动徒弟,只好趴在他耳边急声问道。裴东来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师父说话,只好醒来抬起眼帘,看到师父两眼冒火,一脸焦急。 “师父,破案了。”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尉迟真金气的几乎想揍人,“为师管这种破事呢?我是问你怎么会受伤!”

    他捏紧了拳头狠狠捶在身旁,“哪个活腻了的贼竖子,我现在就去结果了他!”

    “师父,不用替我报仇,他都死了。” 尉迟真金仍然不够解恨,“死了就行了?应该带去大理寺地牢里剐了才对!”

    裴东来忽然便满心的愉悦,“师父,你抱抱我吧。”

    尉迟真金还没从震怒里走出来,略愣了愣,“诶?”

    “我累了一晚上,现在手脚都抬不动了,好想睡……你抱着我行不行?”

    尉迟真金避开伤口,有点笨拙地把他搂在怀里,“这样可以吗?”

    他仍然又疼又怒,不知该如何发泄,心想自己根本做不好这种细心之事,一定还是亏欠了徒弟。 只好小心地在裴东来耳边亲了一下,十分抱歉地说,“东来,师父……师父暂时就只会这些了。” “师父,我若是还有气力,不知会不会哭啊。”裴东来轻轻浅笑,“再好不过,再好不过了。”

    第二十九章

    尉迟真金在回乡的马车上问裴东来,“小胖最后去哪了?”

    “他回去鬼市了。”裴东来回道,“我本来是叫他和我们一起走的,他坚决不肯。他说……他说人住的地方他大概住不下去了,不如回地下去,过鬼的日子……”

    尉迟真金黯然道,“随他吧。”

    他们走的时候邝照来送,邝照有点为难地说,“大人你偏挑册封大典的这天走,太后本来说要亲自设宴送你们,这下也不行了。”

    尉迟真金瞪他,“你还记不记得破了龙王案后,太后把咱们都叫去设宴庆功,特赐每人一碗雀舌茶解药?还想喝的话你就自己去吧,我们师徒就不去了。”

    他叫裴东来,“走,上车。”

    “东来啊。”邝照又叫,“太后还说你破案有功少年神探,薛大人让我告诉你,回去好好养伤,静待懿旨。” 尉迟真金浑身一震,他不回头,狠狠骂道,“啰嗦。”

    然后直接拉了裴东来打马便走。

    做饭的婆婆早早就等在了家门口,见马车缓缓驶来,还迎上几步。师徒两个走下来,尉迟真金赶紧给婆婆陪了个笑。

    他还未能张口,已经被婆婆一巴掌打在身上。

    “家里好好地非要使性子去洛阳过年,自己搞的面黄肌瘦半死不活就算了,徒弟都伤了条胳膊。你这么老大个人,真是作孽哟……”

    尉迟真金尴尬地咳嗽两声,哀声求道,“婆婆别打了,再打就不是半死不活,真的要死啦。” 而后又走近些,小声说道,“这么老大个人,还是在徒弟面前,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 婆婆不屑地呸他一声,甩开袖子转身回去做饭了。

    师徒俩过了几天的安逸日子。身上都有伤,干脆连功也不练了,每天只是窝在一起睡睡吃吃,眼看着对方凹下去的两颊重新添了些肉,慢慢鼓起,有了光泽。

    裴东来伤了一只胳膊,养不好还可能会落下残疾,是以十分小心,连日不敢妄动,之前想过许多和师父亲近的法子都不能用了,心里也有点愤恨。

    就只能于每天日落之后,关上门在师父脸上脖子上啄来啄去。

    尉迟真金对这事也十分受用,不但积极配合,有时还主动发起。两个人凑在一起,亲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分开以后都各自直喘粗气。尉迟真金担心地总结说道,“这事暂时还得点到为止,现在玩过了你胳膊废了,为师也被招惹的要呕血了。”

    裴东来于是就静下心来,认真地养起手伤。

    但没想到最会掐时间的人还是太后,好不容易肩膀能自如转动了,太后懿旨也跟着下来了。 懿旨和邝照的信一起送来,邝照写道:虽然只是封了寺丞,但已经属于破格提拔,太后说过,有意在下一年调我去御史台,这样一来,少卿之位就空出来了。 话说的点到为止,但已不算隐晦。尉迟真金拿着信对裴东来扬了扬,拧了他下巴一把,“这么多年来,还没人能比为师升官快呢。”

    婆婆晚上给他们添了菜。

    “刚回来没几天,又说要走,都怪师父不好才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真管不了你们了!” 尉迟真金在饭桌上一直指脸,对婆婆比出口型,“面子面子面子……”

    他饮过酒,颊边飞起红晕,添了十成艳色,说话也开始不成调。裴东来把婆婆送回家,再回来时,就见到师父趴在桌上,侧过头来对着自己笑。

    尉迟真金招呼他,“东来,你过来过来。”

    他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你看天色多么好,为师诗兴大发,我们一起写诗。”

    裴东来当真去准备了笔墨,摆好纸张,“师父,写什么呀?”

    尉迟真金咬着笔杆,“上一次写字,写的还是你的名字。现在你要如愿去大理寺了,应该写点别的吉利句子带去洛阳。”

    蘸了墨的笔尖来回晃荡,洒下一串墨点在纸上慢慢晕开。

    尉迟真金问裴东来,“东来,你有什么喜欢的词句么?告诉给师父。”

    裴东来回道,“师父写什么,东来就喜欢什么。”

    “为师想起当年自己去大理寺报道的前一天,心里好像尽是怎么升官怎么立功,如果是这样的思路,该给你写些官运亨通威武盖世之类的东西。”

    他将笔重重落在了纸上,墨色直透纸背,染在了下边垫着的白布之上。

    “但那也只是的当年的事了,现在为师该写些什么,自己却又有点搞不懂了。”

    “为师大概是喝多了……想不起来能写什么,也忽然看不懂字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裴东来,“我活了这么些年,忽然间就觉得,这个朝廷这个洛阳,这些我身边的人,我全都看不懂了。” 他把笔扔在了桌上。

    “东来,你是不是真的想去大理寺?”

    他踟蹰不已,尽管借了醉意,仍然难以开口。

    “东来,如果我说,你不要去了,与师父一起隐居在乡里。你愿不愿意?”

    月亮停在西窗,照亮被墨迹染花了的宣纸,照亮裴东来苍白的侧脸。

    尉迟真金的双眼在月光下,洁净透明,宛如一潭池水。

    “师父。”裴东来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睛。

    “我们今夜,做一次真正的爱人,好不好?”

    第三十章

    脉搏鼓动砰砰作响,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

    裴东来见到尉迟真金坐在自己对面,垂着头,两手紧攥里衣的衣带。

    “师父,我来帮你。”他将手覆在了师父的双手之上,一起去扣动绳结。

    房里的凝滞忽然被这瞬间的触碰打破,尉迟真金身体一颤。

    “这种事情,为师还需要人帮吗?”

    尉迟故意提高音调,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他就着裴东来的手使力一拽,绳结脱开,白色里衣轻飘飘地落在床下。 裴东来依过去,托住师父赤裸的背,与他一起躺倒在床铺之上。 同先前的多少次一样,裴东来小口小口细细碎碎地亲他。

    “师父,若是你不愿意,就现在同我说。”裴东来持着沙哑的嗓子,尽力压抑自己胸中的火焰,“若是你不愿意,我们就回到之前那样,我也一样觉得快乐。”

    尉迟真金在他身下飞快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是被亲的有点发呆,思索了好一阵子才憋出四个字来。 “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