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
萧湘的父亲名萧统,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不然凭萧湘她娘再好的基因,也生不出萧湘这样如花似玉的脸来。
然而这萧统就是个酒囊饭袋,精虫上脑的淫贼,文不成武不就,仗着家里的权势处处为非作歹,□□掳掠,秋堇彦装出来的纨绔样还不及这位的十分之一。
然而萧国相总共就生了一对儿女,他小的时候家乡闹饥荒,是跟着流民进京的,一起的兄弟姐妹也死得差不多了,所以萧统是萧家现存的唯一的男丁。
当时萧国相还并未得到国相一职,做的是尚书中堂,正值事业上升期,也无暇顾及儿子的教育,他娘又是个早死的,萧统也就越长越歪,后来甚至强掳了枝阳太守的女儿苏娅。
枝阳离颍城并不远,这苏娅也算得上国色天香,貌美如花,在枝阳也是女神级别的人物,这萧统到枝阳游玩,正巧看见了游湖的苏娅,不由得起了色心,强行把苏娅掳回了颍城,等枝阳太守追过来的时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萧统前去提亲的时候,把枝阳太守给气了个半死,拿着扫把追了他半条街,后来萧国相知道了这事,自然是要出面解决的,于是威压一施,一个小小的太守能拿他怎么办?再者女儿丢了清白,嫁给萧统是最好的选择,太守只好忍痛同意了,条件是苏娅过去必须做正妻。
萧统还未娶妻,太守之女地位也不低,做个正妻也还过得去,萧家自然就同意了。
这苏娅其实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一个富商,两个人早就见过,两情相悦,都快要下聘礼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苏娅哪里肯依。上吊,割腕,跳河全都用过了,最后被绑着塞上了花轿。
原本的亲事肯定黄了,对方虽然有钱,也只是一介平民,跟萧家完全不能比,他能怎么办,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苏娅虽然是个大家闺秀,但是经此一个变故后性情大变,变得嚣张跋扈,尖酸刻薄,活脱脱一个泼妇,萧统很快就失了兴趣,开始不断地往后院里带人,终日沉浸在温柔乡里,不过苏娅的泼妇名头也不是白叫的,把后院一群女子管得服服帖帖地,然而好几年了,这一群人却一无所出,其中当然是苏娅的运作,她想让萧统断子绝孙。
后来萧怡(太后)进宫,不久就被封为皇后,萧家地位一人之下,萧统就更加变本加厉了,接连纳了十六房小妾,继续他的种马生活。
后来阴差阳错的,苏娅居然怀孕了,这么多年来后院蛋都不下一个终于有点动静了,萧家直接把她当易碎品给保护起来,一丝一毫闪失都不能有,她想除掉这个孩子都没有机会,只能生了下来,幸亏是个女孩,苏娅脑中出现了另一个报复计划。
萧湘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不过她母亲除了教会她仇恨之外,还教会了她伪装,不然两人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操纵后院这么多年,后来萧湘竟然直接给萧统下了药,让他再也没有生育能力,萧家也算是彻底绝了后。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萧湘一把抓起了段霖带进来的东西,啪得一声往他扔去,把自己的满腔怒意发泄在段霖的身上。
她恨,自己和母亲都逃不脱同样的命运,从小就在仇恨中长大,好不容易进了宫,还要活在仇恨之中,现在的自己,早就污浊不堪了。
“真是个疯子!”段霖侧身躲开了扔过来的碗和盘子,大步上前扯着她按在床上,不让她动弹。
“段霖,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萧湘挣扎不开,只好睁大了眼睛,扯着喉咙喊叫着。
“娘娘?您在里面吗?”门外的绿柳听见里面的动静,吓得心惊胆战,颤抖着声音询问了一下。
段霖停下了动作,萧湘也停止了哭喊,他们又不是真正的疯了,若是此时有人进来看到他们这个样子,那就真的玩完了。
“你也不想把这件事抖落出去吧?”段霖按着萧湘阴狠地问道。
萧湘咬紧了嘴唇,权衡了利弊之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段霖忽然笑了,“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你若不想把这件事抖落出去,就按我说的做。”
“你想做什么?”
“哼,我想做什么还用不着告诉你,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你对这件事是喜闻乐见的。”段霖松手放开了萧湘,既然想要萧湘合作,那么他也要给出一些诚意,萧湘也没有再发难,她不是个没脑子的,事已至此,再闹下去对自己也很不利,还不如假意合作,等以后找到机会再来报仇。
两人各怀鬼胎,门外又响起了绿柳的敲门声,“娘娘?有人在吗?没人我就进来了哦?”
“你这个宫女还真烦人,你去把她打发了。”段霖烦躁地道了一句。
萧湘扯起嘴角笑了笑,冷哼一声,朝门外吼道:“你若是敢进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娘娘恕罪!”绿柳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忙在地上磕头,仿佛萧湘就站在她面前一样。
“还不快滚开,没有我的传唤,谁都不准过来。”
“是是是!”绿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开了,在宫里伺候这些娘娘真是太吓人了。
“既然我们两人要合作,你是不是要给我这个合作对象通个气儿?不然鬼知道你要做什么?”萧湘果然很适合伪装,尽管现在衣冠不整,刚刚也还哭过闹过,但是现在一秒变脸,忽略她现在的形象,段霖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在跟一个位高权重之人讨价还价。
“我说了,我们的目标并无多大出入境”段霖淡淡地开口。
萧湘扯了扯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毫不在意地道:“你知道我的目标?”
段霖愣了一下,“先前我以为我知道,现在看来是我想岔了,看来皇后娘娘的心很大呀,一个萧家还不够。”
“哼,萧家,若不是我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哥哥,萧家早晚都是我的。”萧湘对段霖所说深信不疑,尽管并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哥哥。
“就算没有你那个哥哥,萧家也轮不上你。”
“怎么说?”
“你可是忘了你还有个太后姑姑?”段霖提醒道,太后可是萧国相唯一的女儿,女儿比孙女儿可是还隔了一代血缘。
“太后姑姑眼睛里看见的一直都是陛下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萧家她怕是看不上眼。”萧湘对自家姑姑还是很了解的,别看她现在不争不抢的,私下里不知道已经积聚了多少人脉,像只饿狼一样盯着庆帝,不然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从冷宫里出来,太后认为后宫越乱才更有机会出手。
段霖摇摇头,“你说得是没错,太后确实看上的是皇位,甚至大皇子在萧家的帮助下早就已经开始招兵买马了,但是你现在,看上的不也是那个皇位吗?”
“你?!你果然很聪明,连我看上了皇位之事都能猜出来。”萧湘竟然不遮不掩,大方承认了。
看这天下之大,拥有最高权势的就是帝王,若是她能掌控帝王,呼风唤雨又有何难,到那时,她若想摆脱萧家,让他们身败名裂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另外还有段霖,她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仇视之人。
“可是你没有子嗣,你拿什么去和你大表哥争这个皇位?”
萧湘邪魅一笑,“所以,我们的子嗣计划,就要提上日程了。”
“陛下,皇后娘娘有请。”
“她怎么又来请了,今儿个是初一还是十五?”庆帝有些不耐烦,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见到皇后。
“回陛下,今儿个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皇后娘娘只是说来请您去凤栖宫一聚,对了,太后娘娘也请您今日过去聚聚,不过奴才以您与皇后娘娘有约搪塞了过去,您看这……”王无为跟在庆帝身边二十多年,自是知道他最不喜的就是去太后的福宁宫,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地拒绝。
“她们两个,还合起伙来了!”庆帝扔下手中的书,拍了拍衣服,“准备一下去凤栖宫,我倒要看看她玩些什么把戏!”
“陛下驾到”
“陛下万岁万万岁。”一到凤栖宫,就见皇后已经带着一众宫人在院子里等着了。
“起来吧。”庆帝不情不愿地问了句:“不知皇后叫朕过来有何要事?”
萧湘今日还行了跪礼,把姿态放得极低,从地上起来后抖了抖裙子,又走近了些,温言细语地道:“陛下说不爱喝汤,臣妾最近特意学做了一些菜,今儿个天色正好就随手做了些,特意请陛下过来品尝一番。”
走近了才发现,萧湘今日是特意打扮过了,头上梳了个出云髻,戴上了鲜艳的簪花,弯弯细眉,眼含秋光,樱桃小嘴点朱砂,穿着一件嫩绿低胸锦云裙,露出胸前一道深深的沟,着实惹人遐思。
特意叫他过来就是为了请他吃饭?哼,是个人都不会信吧!
“陛下可是嫌弃臣妾的手艺?”萧湘娇嗔了一声,激起了庆帝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
“哪儿能呢…吃饭就吃饭吧。”庆帝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多了个心眼,莫不是这些饭菜里有什么不对?
下毒?谅她也不敢,她这光明正大地请他吃饭,若是下毒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萧湘把庆帝引到了内室,桌上果然放着几道菜,都是些普通菜品,想来确实是萧湘亲手做的。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伺候陛下就行了。”庆帝一入座,萧湘就发话了。
“是。”凤栖宫的宫女都下去了。
“王总管,您也下去吧?”
“这……”王总管看了眼庆帝。
萧湘捂着嘴笑了,“王总管,我还能吃了陛下不成?”
庆帝给他使了个眼色,王总管才终于下去了。
室内只剩他们两个人了,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啊。
“陛下,来尝尝臣妾的手艺。”萧湘伸手拿过玉筷,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菜,凑近了庆帝的嘴巴,她的袖子不知道何时从肩膀上滑了下去,露出了白嫩的肩膀,酥胸半漏,让人想忽视都难“啊陛下张嘴。”
庆帝才不管她,冷着一张脸看着她表演,她这次请他来的目的也太显而易见了,穿成这样子,生怕他不知道是专门为了勾引她的吗?
这也是萧湘的计谋,她对下药一事确实心存顾虑,还不如□□来得直接,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点自信的,想来陛下也会猜出她的意图,若是陛下不反对,那她就将计就计,若是陛下反对,段霖再出场也不迟。
萧湘有点尴尬,缩回了手,“陛下可是怕臣妾在饭菜中下毒?”
庆帝给了她一个眼神:你知道就好。
“呵呵呵,”萧湘娇笑一声,“陛下,臣妾怎么可能下毒呢,不信我吃给你看。”说着就把手里的菜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吃完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这一筷子菜吃得无比香艳。
庆帝毕竟也是个阳刚男儿,看着如此香艳的场景,说完全不动容是假的,可他在极力隐忍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些什么,按说萧湘本就是自己的妃子,他想怎么样都行。
“陛下,臣妾再为你试一下其他的菜吧?”接着,萧湘如法炮制地在每个盘里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陛下,您看吧,没毒。”萧湘摊了摊手,一脸委屈地道。
“皇后,你究竟想做什么?直说好了,何必拐弯抹角?”庆帝凝视着她,这才发话了。
萧湘一脸悲切,“陛下真的不知道臣妾想要什么吗?”她都快把意图写脸上了,她就不信庆帝看不出来,既然庆帝不阻止她,那她还是有些希望的。
庆帝:……
“臣妾别无所求,只希望陛下能够看我一眼。我是您的皇后,你却连我这凤栖宫都不踏入半步,这里和冷宫有何区别,若是实在不喜臣妾,当初为何要让臣妾走出冷宫?”萧湘泪眼婆娑,惹人怜爱,庆帝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女孩,是不是真的是他太过苛责了,把萧家的事迁怒他人,毁了一个少女的大好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