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剑三同人) 师徒说[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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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茶的睫毛动了动,睁眼看见是我,颇感惊讶。

    “蠢羊?”和师兄一样,她在唤我名字时喜欢加一个蠢字。

    “是我,别动。”我见她要起来,连忙将她按住,孰料那烫金的喜帖竟从袖中滑了出来。

    叶茶果然异常地听话,一动也不动,目光硬生生定在了那鲜红的喜帖上。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要成亲了?”

    我本想解释,可在慌乱地收回喜帖之后,临时变了主意:“嗯。”

    叶茶难得地笑了笑,向我的胸口锤了一拳,一点儿力道也没有,“这等好事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亏得我们兄弟一场,你的喜宴,我一定会来参加。新娘子是哪里的人?”

    明明那一拳非常得轻,我的心口却不由一疼,我道:“是万花谷的人,你也知道,我对花海向往已久。”

    叶茶说了句很好,便再度沉默了下去。

    我便趁着这时说:“你且先顾好自己的身体。”

    叶茶苦笑道:“顾好了又如何,也去不了你的喜宴了。”

    “那等你好了我再成亲。”

    ☆、成都广都镇(一)

    我踏出门的时候,无恙师父问我:“哪位万花的姑娘,我怎得没听说过。青羊,你告诉为师,为何要骗叶茶小姐?”

    “额……”我不得不撒了个谎:“师父莫非不相信徒儿么?”

    “青羊若是有了心仪之人,为师自然替你高兴。只是婚姻并非儿戏,我与你师爹别看对外举案齐眉,偶尔也会闹些矛盾,你可要多包容人家姑娘。”

    无恙师父这么一说,我便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我索性转移了话题,问道:“师父说的那冰蓝花,难寻么?”

    “若说冰蓝花,生在冰山雪原之上,寻自然是难寻,但既有这方子,那定然是存在的。只是叶茶小姐这病来得奇怪……”无恙师父陷入沉思。

    她很少会露出这般神情,看来茶茶的病着实不一般。

    我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昆仑一趟,这段时间就拜托师父照顾好茶茶了。”

    我一路往西,马不停蹄,约莫行了几日,终于到了成都的广都镇。途中我想了很多,先不论流卿师父他们所追踪的妖怪,茶茶的怪病一定同我脱不了干系。我本以为我及时离开便会避免,却不想终究逃不过我的命格。

    该来的始终会来的……

    我在镇外的马厩解了马,抬头只见茶馆前挤满了人,时而欢欣鼓舞,掌声阵阵。我从缝隙瞅了一眼,原来是有人在当街表演杂技。

    那人一身银饰,叮叮当当作响,脚边盘着两条蛇,身躯紧紧缠在一起。那名男子赤着脚,一吹手中的虫笛,地上的蛇便开始动了起来。

    那人便是五毒教的曲眉,后来我受过他不少的照顾。

    傍晚时分,人流开始散去。我打算歇一晚再动身,随便寻了个地儿休息。

    那五毒的男子正收拾着摊子,抬头看见了我,唇角微扬。我将手握成茶杯形状,往嘴边送了送,意思是请他喝茶。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迈开步子向我走来,紧随其后的是那两条蛇。我生来就很怕这玩意儿,忙离得远远的。

    那人道:“它们不会随便伤人的。”

    原来这人会说汉话,这倒是让我省去了很多麻烦。我自我介绍道:“在下纯阳商青羊。”

    他也不客气,十分自然道:“我叫曲眉,你叫我阿眉就行了。”

    我点点头,最后还是叫他眉施主。

    曲眉说他正打算去苍云看望他的师兄,无奈不知带什么礼物,所以滞留在了成都。看起来他与师门的关系很好,为了个礼物当真是绞尽脑汁。

    我想结识他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阿忘师父是五毒的教徒,所以我对五毒的人总有种自然而然的好感。而且,五毒教擅长蛊术,我现在没有时间去苗疆找阿忘师父,寻个五毒教人问问也是好的。

    “听说五毒有一凤凰蛊,是可以救人的?”

    曲眉道:“的确有这么个蛊,不过想要救人,得事先将蛊种在那人的身上。那人若是遇险身亡,下蛊之人便可替他去死,他自然就活下来了。”

    以命换命……原来凤凰蛊是这样来救人的。我一时间没了话,顿觉无比凄凉。

    曲眉说这些话时,眉毛也不皱半下,反而问我:“道长这是要上哪儿去?救人么?”

    我亦如实道:“嗯,我要去一趟昆仑。”

    “昆仑……倒是个好地方,没准儿能寻到一份合适的礼物。”曲眉手一拍:“那就这么说定了,道长不如捎带上我,一道去也好做个伴儿。”

    ☆、成都广都镇(二)

    成都的明月高悬,深林之间紫花成片,藤蔓交错,雾气氤氲。

    曲眉对我说:“真要看月亮,得去大漠。一望无垠,天地相接,那月亮就好像贴在眼前似的。”

    “大漠?我只知道明教的圣墓山。”虽说常年在外游历,还真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我总觉得,大漠过于荒凉,没什么好看的。

    曲眉继续道:“大漠有三生树,有映月湖,有机会都可以去看看。说来,听说纯阳弟子一直待在华山上,不冷么?”

    我看了眼他的穿着,再看了一眼我的道袍,答案显而易见。

    曲眉的话比我想象得要多,他又问道:“道长想要救的是个什么人?”

    “一个朋友。”

    “那成为道长的朋友一定是件很幸运的事。”

    这话我爱听。

    可事实却是,成为我的朋友并不幸运。若不是因了我,茶茶又怎么会遭受这罪。

    夜里的广都镇格外热闹,曲眉看出我的心情不太愉悦,便说着带我去溜达。他在街心寻了地儿摆摊,吹虫笛唤出那两条灵蛇。

    我站在一旁,眼看着周围的人潮水似的聚拢过来。

    “道长会吹笛吗?”

    我点点头,于是曲眉将虫笛递给了我。笛身泛着紫色光芒,同他的眸子一般深邃。

    我说过,我去青楼顶多看看舞,听听曲。我见过很多婀娜多姿的女子,她们的身体恰如柳条一样柔韧,舞姿优美,令人过目不忘。但说这男子跳舞,却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吹着虫笛,一时竟出了神,连那两条灵蛇靠近时也浑然不怕了。

    听流卿师父说,五毒教的教徒是不会轻易离开苗疆的,他们生在那里,便是死也要死在那里,他们养的宠物即是他们唯一信任的玩伴。比如说,一直跟随着曲眉的灵蛇。

    他前去苍云仅仅是为了看望他的师兄吗?很多时候,我没有理由多问。毕竟只不过萍水相逢,一起走过一段路,以后或许还会再见,也或许再也不见了。

    次日天色尚早,我托人寻了辆马车,准备着从马嵬驿到昆仑去。

    作者有话要说:  脑仁疼╯╰

    ☆、雪夜陷囹圄(一)

    行了好几日才到了昆仑的长乐坊,完全变了个世界。四周雪白一片,房檐屋角长年结着冰凌,几乎冻成了幽蓝色。

    一入了昆仑的地界,曲眉就被冻得瑟瑟发抖,缩在马车里边,连头也不曾伸出来。

    我解开包袱,递了件绸缎衣裳给他:“昆仑比华山还要冷,莫要冻坏了。”

    曲眉打了个喷嚏,脸颊微红,连忙接了进去,在车内说道:“多谢道长。”

    “你在苗疆生活惯了,虽去过不少地方,但必然没有遇着昆仑这么冷的。我经过马嵬时方才想起,所以顺带买了件衣裳。”

    曲眉又添了句谢谢,我没再说话。

    暮色苍茫,雪又大了几分。我扬了下马鞭,想催着马赶快一些。早知夜里风雪更大,我便该在长乐坊留住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