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萨米的第一感觉是新奇,他当然不是没有被抱着睡觉的经历,前世的母亲虽然对他像仇人,但今世的露丝却把他当作眼珠子一样疼,三岁以前都让他住在自己的房间,直到他强烈抗议。男人即使睡着了也是一脸严肃,深刻的五官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一只手环过男孩的腰,充满了占有欲。
萨米的视线贪婪地在斯内普的脸上流连,嘴角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弯起了一个弧度。昨晚死皮赖脸地要求一起睡,男人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可怕,他以为自己会遭到拒绝,可是男人居然在沉默几秒钟后一声不吭地爬上床,虽然之后他像遇到洪水猛兽一样离自己远远的。萨米认为自己真是太善良了,他当时就该往老混蛋身边挤,看他会不会为了让开而摔下床!
“我想你现在该做的是起来,而不是傻乎乎地看着我发呆。”斯内普的声音因为刚睡醒而略显沙哑,他有些懊恼,凌晨三点左右才睡着的后果是睡过了头,他该怎样解释小崽子跑到了他怀里?
“早安,爸爸——”萨米可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纠结,没有计较他恶劣的态度,很好脾气地问好,如果忽略他故意拉长了的声音的话。
“该死!”斯内普诅咒一声,掀开被子坐起来,怒气冲冲地说,“萨米·斯科特!停止你无聊的小把戏,你凭什么认为我应该忍耐你这些,哈?”
“我做错什么了吗?”萨米无辜地眨眼,“爸爸?”
斯内普被呃住了,他凶狠地瞪了男孩一眼,越过他走下床,一声不发地走向盥洗室。
“刷牙记得要超过三分钟啊爸爸!”萨米在后面不怕死地大喊。
“啪——”门被狠狠甩上,几乎震下了屋顶上的灰尘。
哎呀!惹过头了啊!萨米吐吐舌头,愉悦地笑起来——他真的很喜欢逗老混蛋啊!
早餐是一模一样的三文治、煎蛋和火腿,不同的是男孩面前放着一杯牛奶,而斯内普习惯喝黑咖啡。
“咖啡喝多了并没有什么好处,我以为你知道。”萨米忍不住说。
“用餐的时候不许说话,需要我教你吗?”斯内普的脸色阴沉沉的,他依然在为之前的事情介怀。
规矩真多!萨米撇摘嘴不出声了,没什么胃口地摆弄自己的早餐,老混蛋的自作主张令他有些不满,他根本没有询问过他的喜好而是直接点餐,虽然霍格沃茨的食物就那些样式。
斯内普张开嘴,但不等他说出什么,窗外突然传来声响。两个人都扭过头去,发现一只金雕正不耐烦地啄着玻璃。
外面不是湖水吗?萨米惊异地瞪大眼睛,然后看着男人走过去打开窗户,没有出现水淹地窖的事故,湖水像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隔住了一样,仍然可以看到鱼儿在水草间流动。魔法真的很神奇!
金雕扔下爪子上的信,斯内普拆开阅读,眉峰皱得更深了。
“怎么了?”萨米忍不住问,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只信使是马尔福家的。
“解决你的早餐,我们等下去一趟对角巷。”斯内普扔掉信纸说,“卢修斯邀请我们参加宴会,你需要一件礼服。”
果然是马尔福家的,不过听起来似乎有特意邀请他,为什么?萨米在脸上摆出问题,但唯一的观众显然无意回答,男人简短地回了封信(或者说纸条?)后开始进餐,并给了他一个饱含威胁的眼神。
管他做什么,反正有老混蛋操心!萨米在心里很不满地想,把食物想像成某人一样凶狠地咀嚼。
时间算不上早,城堡外面已经有小巫师在玩耍,当他们看见萨米跟在霍格沃茨最恐怖的魔药教授身后走出来时眼里都充满了同情——可怜的家伙,平时被刁难已经够惨了,放假居然还要被奴役。
萨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想像成一个受虐儿,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前面的男人身上,老混蛋走得像一阵风一样,他要小跑才能勉强跟上。真是不懂体贴的老男人,也不知道露丝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他气喘吁吁地在心里面抱怨。现世报来得快啊,才在心里腹诽完毕,萨米就惨叫一声,捂着受伤不轻的鼻子,一脸控诉地瞪着突然停下的男人。
见男孩满头大汗,两只眼睛里泪花直打转,斯内普的心里有点内疚,但吐出的话还是很刻薄:“我想你的两只眼睛不是摆设。”然后懊恼地看着男孩眼里的委屈变成愤怒。
“假如你知道十二岁的我没有你的腿长,那么就不会造成这个事故!”萨米恨恨地放下手,露出泛红的鼻子,小模样可怜兮兮的。
斯内普的他嘴唇蠕动两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安慰的话,而是冷冷地命令:“伸出你的手。”
老混蛋!萨米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把男人咒骂了几十遍,实在想像不出世界上怎么会养出这种人,他根本没把自己当儿子而是仇人,是吧是吧!
但他还是听话地伸出手,大掌把它握住。
“幻影移形!”
转眼就到了对角巷,萨米做的第一件事是趴到路边干呕,巫师界的交通方式就是这样,虽然便捷但总有一些后遗症。
“习惯了就好。”斯内普干巴巴地说。
也许他可以当成安慰?萨米苦中作乐地想。等没那么难受了他站起来,男人甚至没有扶一下明显还有些虚弱的他,只简短地说了句“跟上”,就转身走了,不过脚步比平时慢了很多。
别扭的老混蛋!萨米小声嘟哝着,赶紧跟上去。
对角巷还残留着圣诞节的气氛,每一家店门口都摆着圣诞树,彩色的小礼物盒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有小孩子调皮地摘下来拆开,它像烟花一样炸开但不会伤人。
想到电影里伏地魔回归之后对角巷萧条的景象,萨米心里有些难受,他早已不能把这些当作一种无聊时候的消遣而是真正地融入了这个世界,他希望巫师界能继续和平下去而不是被战争毁了只剩下满目疮差强人痍。
“斯内普教授,很少见到你来这里,那么你是打算制作什么衣服?仍然是黑色长袍吗?”推开店门,摩金夫人热情地迎上来。
斯内普有些不适地避开,指着身后的男孩说:“给他做一件礼服。”
“喔!这是你的学生吗?”摩金夫人大惊小叫,“真难以想像,你居然会带学生来订制衣服,来吧孩子,让我给你量一下尺寸。”
萨米站上板凳,容忍长尺对他的骚扰,并礼貌地回答摩金夫人诸如“喜欢什么颜色?”、“花边要什么样式?”等等的问题,最终他得到了一件黑色镶银边的长袍,在他看来那与自己平时穿的校袍没什么不同,除了质量要好一些以及有花边之外,看来无论在哪个世界,男人的服装都一样的单调。
斯内普付款之后把男孩带到了家居用品店,指示店员打包一条看起来就很暖和的被子。
“我不需要!”萨米阻止了他的行为,“你可以帮我使用恢复咒,只需要一分钟不是吗?你说过的。”他不想过多地让这个男人为他花钱,即使他是他的……父亲。
“如果你多观察就知道,”斯内普说,“恢复咒只是令物品表面像原来一样,但实际上它不会再那么舒适。”
“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问题。”萨米倔强地说。
斯内普低下头,男孩避开了他的眼睛,在这一瞬间他读懂了他的自卑与自傲,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自己。他喉咙干涩,轻轻地说:“就当是圣诞礼物……迟来的。”
“那么……”萨米犹豫了片刻,“我会回礼的。”
“我期待。”斯内普挑眉,仍然是那张深刻的脸,但意外地令人觉得柔和。
两人的购物之旅历时不过两个小时,赶在午餐之前就结束了,萨米没有提自己的课本、袍子和笔墨都被毁坏了,他觉得还是改天自己一个人来买比较好,或者他可以选择邮购。
再次由斯内普幻影移形带着他回到校外,萨米在经历过一次之后还算适应良好,只是脑子里像有蜜蜂飞一样十几秒钟,至少没有丢脸地想吐了。
雪地里玩闹的小巫师们看见一同返校的一大一小齐齐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萨米不满地瞪回去,一群愚蠢的家伙,他跟老爸逛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斯内普教授,”小马尔福在校门口拦住了他们,“我想请你批准我离校,我父母回国了,他们希望我回家聚一聚。”
男孩在隐讳地打量他,萨米不怎么喜欢这种眼神,礼貌地对他点点头,冲身边的男人说:“我回寝室去。”
斯内普同意了,萨米把手插在衣袋里慢悠悠地走开,在上楼梯的时候他回头,正看见男人在一张纸上写了几笔后交给小马尔福,心里顿时有了疑惑——马尔福家的邀请看来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耶!!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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