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侯门春深

11惠风轩丫头泼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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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娇听到有人推门,扭头一看是柳含章回来了,却见他呆呆愣愣的站在门口,神情好似很沉郁的样子。她吓了一大跳,莫非是老夫人不同意他收自己做丫头吗?

    这种可能让她陡生恐惧,声音不由的有些轻颤:“二爷,您怎么了?”她叫了两声,柳含章才回过神来,脸色不由的一阵发红。他怕花娇看出自己的心思来,扭头就朝外走,出了门,负手说了一声:“走吧。”

    花娇忙跟在了他身后下了楼,出了临荷亭。只见外面停了两顶家常用的青呢软轿,锦墨提了一个蓝布包袱站在一旁,见他二人出来,将那包袱递给了花娇道:“这是齐婆子给你的。”花娇接了过来,跟柳含章一人坐了一乘轿子,锦墨则跟在后面。

    大门外一辆翠盖马车早已装备停当,锦墨快步走到车门处,替花娇打起了帘子,说了声:“姐姐请吧。”花娇觉得自己坐车不合适,就扭头看了一眼柳含章。

    柳含章指了指后面,道:“我骑马。”

    花娇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个小厮牵了一匹高头大马出来了,这才放心的上了车,锦墨了坐了另一边的车辕上,车夫挥动马鞭,马蹄的的,向城内驶去。

    柳含章带着花娇,进了惠风轩的时候,彩萧和和伴云正在描花样子,见自己主子带了一个脸生的丫头进来,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心中暗暗有些惊异的站了起来,与柳含章行过了礼。

    柳含章给花娇介绍了彩萧和伴云,花娇忙蹲身福了两福,柳含章想要介绍花娇,这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激动了,竟然连她的名字都没问。

    花娇见他有看了自己一眼,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等他问,就开口道:“奴婢名叫花娇,还请两位姐姐以后多多照应。”

    柳含章这又道:“以后她就在暖阁外间睡,你们俩帮她收拾一下吧。”

    彩萧和伴云一听这话,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儿。这暖阁的套间从来都是空着的,公子不喜人睡在外面,所以她二人虽白天在上房屋伺候,晚上却是睡在下边的厢房中的。

    现在公子让这个新来的花娇住暖阁外间,必是看上她,想收用她了。看来并不是公子不懂男女之事,只是看不上她们两人而已。彩萧尤其难受,那天公子都将自己抱在怀中了,却不知为何又将自己推开了,害她白白的空欢喜了一场。

    两个人当着柳含章的面儿,自然是什么心思也不敢表露,柔声答应了,麻利的帮着花娇,一起将套间收拾好了。

    这期间,柳含章并没有进里屋,却是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她们铺床叠被,收拾床帐,一种家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暖又舒心。虽说他现在还不能跟她怎么样,可是想着以后她就睡在自己外间了,晚上自己还可以叫她进来给自己端茶倒水,就觉心中满足之极。

    一直等她们收拾好了,柳含章才吩咐彩萧和伴云二人下去,又嘱咐花娇道:“折腾了这半天了,你想必也累了,歇一会儿吧。”自己却是进了屋里,拿了一本书不知所谓的看着。

    屋里只剩花娇一人了,这一天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也确实累了,现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就靠在了被子上,想稍微休息一会儿,不想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却说伴云和彩萧回了下面自己的房间,心中忿忿不平,伴云说了一句:“那丫头的相貌也并不算出众,论说,还不如姐姐长的好看,谁知爷倒看上她了。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野丫头,怎的我在府中从来没见过她。”

    “呸,也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才勾上了二爷,不要脸。”彩萧心中更恨,说出话儿直似是咬牙切齿一般。

    “不如明儿去找锦墨问问,可知她的底细。”两人商量已定,第二日一早由伴云去问。

    每天早上,锦墨都会在惠风轩门口等着柳含章。伴云就趁着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悄悄的招手叫锦墨到了一边的墙根下,又偷偷的塞给了他一小块银子,问道:“你可知那个花娇姑娘是什么人,原先是咱府中的人吗?”

    这两个丫头经常找自己打听爷的行踪,锦墨倒是习以为常了。他一般都是能告诉的就告诉,不能告诉的就说自己也不知道,糊弄过去也就得了,偶尔也收她们一点银子。

    这一次的事儿,他自觉不能透露太多,就将那一小块银子又塞了回去,“姑娘这是做什么?你要问什么事儿,就尽管问,锦墨还能不对姐姐说吗。这个花娇姑娘是爷在碧瑶山庄见到的,至于别的,我也不太清楚,咱们都是只凭爷的吩咐办事,哪里敢多问。”

    伴云一听花娇是碧瑶山庄的人,就知道她必是从外面买来的,在府中没有什么靠山,不然也就不会被分到碧瑶山庄去了,她这下心中定了不少。

    伴云又仔细观察了几天,见二爷好像并没有收用她。还有就是爷仍然让她与彩萧伺候着洗漱、喝茶,这更是给了她们俩希望。

    虽然她们还是不明白爷为什么破例让那野丫头住在暖阁外间,但是爷与她并没有那种事,两人这下就放心了。

    这一日中午,花娇头发脏了,就打了温水,准备了洗头用的香皂粉、头绳之类的,在院子里洗头。不想那彩萧悄悄的绕到了她身后,一下子将她的头摁到了盆里。

    花娇一边挣扎,一边伸腿向后用力的踢了一脚,一下子就将彩萧踢的坐在了地上,抱着膝盖哭嚎:“哎哟!我不过跟妹妹开个玩笑,妹妹怎得出手如此之狠!哎哟,我的腿要断唠——”

    花娇看了她一眼,心想,开玩笑?那有这样开玩笑的?这分明是想呛死我。她知道这两个人对自己不满,也是,自己在这里的生活,说好听点就是悠闲自在,说难听点,就是一只大大的米虫。

    这院中的每个人都是各司其职,只有自己是无所事事的。扫院子有两个专门的小丫头,打扫屋子的也有二人,其它的看茶炉子的、喂鸟的,都是各有各的活。只有花娇却是什么活儿都没有。要非说有活儿,那就是每天晚上,半夜时分,那柳含章总会醒来一次,让自己给他倒一次茶。其它的时候她就是无所事事,她自己闲得都有些挂不住了。

    刚来的头一天,她本想着,柳含章既然叫自己住在了外间,那必是要自己跟彩萧等二人一样,近身伺候的,可是她刚要拿盆去打水时,柳含章去摆了摆手道:“这些事你不用做,有她们俩人做就是了。”

    当时她清楚的看到那两人很得意的瞪了她一眼,她只好尴尬将盆又放了下来,从此步入了米虫的行列。

    那俩人看她不惯,她自然是知道的。伴云还好一些,只不过就是对她不理不睬而已,而彩萧却总是对她冷嘲热讽。今日竟然想将她摁到水里呛死。花娇心中气愤之极,可是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处避风港,在这府里又有没有任何的靠山,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就远远的站着说了一句:“姐姐对不起了,妹妹不知后面有人,突然间头被按进了水里,心中着慌,自然胡乱挣扎,不想却踢到了姐姐。不如妹妹去给你请先生来瞧瞧。”

    那彩萧用手撑地,慢慢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花娇一眼,“你给我等着,以后一定让你好看!”

    花娇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谁欺负谁呀?她欺负了自己,竟然还说以后要自己好看,倒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花娇摇了摇头,又怕她再出来摁自己,草草的洗了头,擦干了,进屋去了。

    伴云早在窗前将这一幕看到了眼中,却是冷笑一声,暗骂了一句蠢货。等彩萧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她忙上前扶了她,道:“姐姐这是何苦呢,犯不着跟她这种野丫头置气。”

    彩萧忍着痛坐到床上,鄙夷的说了一句:“我可不像妹妹好脾气,能忍得下去。要是爷收用了她,我也叫她一声姑娘,只索忍了这口气,可是爷又没收用她,凭什么让她住外间!”

    伴云也不再劝她,只寻了一些跌打药来,递给了彩萧。

    花娇本想着反正她也没能把自己怎么样,忍一时风平浪静,过一阵跟她们熟悉了,也就好了。可是没想到那彩萧并不打算放过她。

    彩萧见花娇过后并没有提那件事,也没有在柳含章面前告自己的黑状,就自以为她怕了自己,心中更加的有恃无恐。虽说这事儿过后消停了几天,心中却想着下一次一定弄一次彻底的,一定让她永远失去在二爷面前争宠的资本。

    却说这一日老太太派了小厮来叫柳含章,往年他都是趁着这个机会到庄子上多住些日子,可是今年却只待了几天,就跟老太太说要回府读书,就不再去了。老太太心痛孙子,怕这大热天儿的,老读书的话,再累着了,就派人来叫他,让他再到庄了上再去疏散两天。

    其实这已经是老太太第三次派人来叫他了,前两次柳含章都以读书为由,推脱过去了,可是这一次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推了,因为明日就是他母亲,田氏夫人的生辰。

    柳含章虽说要去,可还是推说天热,一直拖到时入时分,这才吩咐锦墨备了马,往碧瑶山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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