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奥多斯法阵（七）
笼罩在奥多斯法阵上的黑云慢慢消退，祭台上赫然出现两个人。
“你，你是谁，为什么和刚才那个黑甲人一摸一样？”重新控制身体的凯达惊讶的看着距离自己一码左右的另一个人。
“你说话简直不经过头脑思考。先前我们的谈话没有听到吗，都已经说了我和他是同一个人。”新出现的家伙不满的看了凯达一眼，“我怎么和你这样蠢笨的人待在一起十多年！”
“你就是刚才在我身体里的那个混蛋！”凯达愤怒了。
“年轻人，首先纠正一点，我的名字叫布鲁瑟斯，你肯定没有听说过，但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可是赫赫有名！第二，我不是刚才才在你的身体里，从你出生开始就在了。”
“你，你说什么。”凯达一时还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自己的身体里竟然还有另外一个家伙存在，那自己的秘密不是都被他知道。
“可是说这十多年，我们是共同成长。”
“那些奇怪的念头都是你搞出来的，是不是？还有我不能修炼斗气，也都是因为你的原因，是不是？还有……”凯达不仅是愤怒，简直是狂暴，原来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怪事都是眼前这个家伙在捣乱。凯达恨不得将其砍成碎片，可想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又把“龙牙”放下。
“这样就对了，年轻人不应该总是想着武力解决问题。好了，我也该走了。”布鲁瑟斯走下祭台，拾起几件披风胡乱裹在身上，总算不用再赤身裸体。
“站在，你还没把事情说清楚就想跑！”凯达可不干。
“真是麻烦。我的事情说起来可长了，就算一年时间也讲不完。”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凯达想起这家伙被称为纯善的布鲁瑟斯，应该不是坏蛋，如果能留在身边……
布鲁瑟斯像是知道凯达在想什么，笑着说道：“当我以灵魂的形势存在时，可以一直在这个世界游荡，可一旦成为精神实体，就必须尽快回到所属的次元空间，否则将永远消散。不过现在还有点时间，我可以回答几个简单问题，长话短说吧。”
“我想知道……”
凯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布鲁瑟斯打断，“还是我来说吧。”
“先从那个梦境说起，梦中指挥龙骑兵的头领就是我。”
“什么！”
“乖乖的听着。”
“是，是。布鲁瑟斯阁下，您请讲！”
“那是三千年前的事情……”
随着布鲁瑟斯的讲述，神魔大战末期被尘封的往事在凯达面前掀开一角。
布鲁瑟斯原是附庸于神族的人族一员，他聪明、勇敢、善良、正直，是人族的英雄，也是其他种族敬仰的勇士。可就是这样一位深受神族器重的勇士，最终确掀起反对神族的旗帜。
“为什么？”
“为什么？流传下来的历史中，神魔大战是正义与邪恶的对决，最终正义的神战胜了邪恶的魔，简直是笑话！什么神、魔，大陆的保护者、掠夺者，不过都是为了争夺对这块大陆的控制权，实际就是两只大狗在抢骨头，而分别附属于神、魔两族的种族，也就是大狗身边跟着的小狗，幻想着能从主人哪里分得一点食物。可尽管如此，神族也从未把人族和其他种族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人族或许连狗都不如。可悲的是，许多公认的人族英雄、勇士还沾沾自喜的以能从神族哪里得到一点点残羹冷炙为豪，这些人对神族卑躬屈膝，对自己的同胞确凶残狠毒。现在的世界还有贵族、平民和奴隶之分，当时除了领兵作战的贵族，其余全都是奴隶，那些可怜的人日夜劳作，却吃不饱、穿不暖，还随时会被主人屠杀。一些看清现实的人决心起来反抗，推翻只知道压榨同类的贵族，摆脱神族的控制。”
“成功了吗？”凯达紧张的问。
“愚蠢的问题。结局不是已经在你的梦境中出现了吗？我们的起义不但遭到贵族的镇压，就连那些倍受欺压的奴隶也不愿和我们站在一起，在神族的操纵下，矮人、精灵、兽人等等种族也加入贵族的镇压部队，跟随我们的人全部战死。不，应该说还有两个人活着。”
“那两个？”
“一个在你面前，另一个就是建立这个法阵的奥多斯。”
“奥多斯，他不是巫妖王吗？”
“奥多斯和我本是亲密的战友，起义的最后一战中，就是他用魔法将我从各族联军中救走，但是那场惨烈的战斗给他的打击太大，心境大变的奥多斯从此投入魔族，成为亡灵法师中的最高者——巫妖王。”
“那，你又怎么会变成两个。”
“看到这个法阵吗？它根本不是传说中能够让死人复活的法阵，而是一个精神分离魔法阵。”
“精神分离？”
“不错。奥多斯成为巫妖王后，一直苦苦思索当初失败的原因，他得出的结论是人的精神分为纯善和纯恶两部分，分别代表两个极端，但人们表现出来的思想和行为却是两部分的混合体。当善的部分比恶的部分强大时，总体表现出善的一面，但恶并没有消失，他仍旧存在于身体之内，这也是许多善良的人偶尔会干坏事的原因，反之亦然。”
“太深奥，可不可以说的简单点。”凯达挠挠头。
“笨蛋，我不是给你上课。你不需要明白，只要听着就可以。”
“是，是，尊敬的布鲁瑟斯阁下，您继续。”挨骂的凯达陪笑着说。
“奥多斯的理论其实只是神魔大战末期众多关于人性的理论研究之一，但他对此坚信不移，并认为如果将两个精神部分分离，并用一部分实质化的精神体去消灭另一部分，就能得到一个纯粹的善体或恶体。”
“这不是很好吗，如果他成功了，世界上就只有善良的人。”
“真是个笨蛋！”布鲁瑟斯快被凯达不停的插话搞疯了，“他是个巫妖王，巫妖王你懂吗，那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他想把所有人都变成恶魔。”
“那您……”
“我被奥多斯救出来后，同样在追寻失败的原因，并且积极联系失散的部下，准备再次发动起义。就在这个时候奥多斯找到我，虽然知道他已经投靠魔族，可昔日的战友情份蒙蔽了我的双眼，结果被他骗上魔法阵，分裂出两个我。在奥多斯的帮助下，纯恶的布鲁瑟斯打败了纯善的布鲁瑟斯，但在最后关头，我化为灵魂成功的逃出他们的控制。”虽然已经过去三千年，但布鲁瑟斯讲起这段往事时，仍流露出无尽的痛苦。被自己最信任的伙伴出卖，该是怎样的打击！
“逃出奥多斯创造的次元空间后，我一直在艾尔法大陆上飘荡，不能消散，也无法复活，等待我的只有痛苦的回忆和无尽的折磨。”
“那，你是怎么跑到我身体里去的？”
“遗忘荒原是当年神魔大战的主战场，也是我带领部下和各族联军苦战的地方，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要回到哪里缅怀逝去的战友。那一年刚回到遗忘荒原，就遇到纯恶的布鲁瑟斯追杀，我以灵魂的形式存在更本不是他的对手，后来不知怎么就进入你的身体。但在你的地方，我的灵魂被压制在狭小的角落，只能借助源力的锻炼慢慢恢复。”
“我不能练习斗气，就是因为你在我的身体里修炼该死的源力？”凯达很想扑过去掐住对方的脖子。
“这有什么不好！”布鲁瑟斯理直气壮的叫起来：“不管是源力还是斗气，都只是利用元素的一种方式，练习好了效果是一样的。而且以你的资质，如果不是有我帮助练习源力，你连现在三分之一的实力都不具备。”
“好吧，算你说的对。可我小时候明明可以锻炼斗气，为什么白天积累的力量到晚上就消失了？”
“这就要从源力和斗气的区别来讲。我们已知的源力、斗气和魔法都是利用元素的力量……”
“等等”
“又怎么啦，我的时间不多。”
“刚才你说斗气也是利用元素力量，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魔法师说只有他们才能利用自然中存在的元素。”
“许多力量的精髓已在神魔大战和随着而来的大陆混战中遗失，不论是魔法使用者还是斗气使用者都已经堕落，根本不知道两者本源相同，只是表现形式不一样罢了。嗯，可能也不绝对，等到了圣魔导师和圣战士级别，他们或许能够领悟到这一层。但以你现在的见识，肯定是不知道的。”
“但源力我从来没听说过。当初也是在梦中想起这个名字，才用在身体内这股奇怪的力量上，没想到真的叫这个名字。”
“那是我告诉你的。还真以为做梦就能学到本事。好了，专心听我讲。”布鲁瑟斯朝凯达摆摆手，“这三种方式根据使用形式，可以把源力和斗气归为一类，魔法是一类；但如果按照元素的来源，源力是单独一类，斗气和魔法又可以归在一起。”
凯达刚想开口，立即又把嘴巴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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