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八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去敲了敲306的门,叫了一声张韫。
“进来吧,你又不是没有钥匙。”张韫在里面答道。
这句话让许行知有些脸红,开门进去一看,见张韫穿戴整齐的站在窗户边,也不提钥匙那茬,开口便问:“你起床很久了?”
“嗯,醒了快一两个小时了,我有点认床……”张韫回过头仔细的盯着许行知的眼睛,在她的心里,这厮原本良好的形象可谓是一朝尽毁。
许行知被张韫纯净无瑕的目光看得一阵心虚,完了,这妮子说得话好生奇怪,难道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不应该啊!昨晚她睡的那么死,虽然梦里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但也不像是有意识的,许四哥想了想,暗道老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厚着脸皮的清咳一声:“咳咳,张大小姐这样看着,我受宠若惊之余,还真怪不好意思的,不过,你要是真有兴趣的话,要不要我再走进点,让张大小姐好好看下?”
“呸!谁要看你了!”张韫轻啐了一口,在这个无赖的面前,她总是容易丢掉从小养成的知书达理、宠辱不惊的大家闺秀风范。
许行知讪讪道:“你还是要去美国吗?”
张韫冷哼一声道:“跟你有关系吗?”莫名其妙的被这无耻之徒占了便宜,张大小姐恨得牙齿痒痒,心情一点都不美丽。
许行知没心没肺道:“你可得去美国先混熟了,要是哪天过去玩,得介绍两个洋妞认识认识!”
张韫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就是个臭流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现在还站在这跟我聊天,那说明咱俩就是同类了,骂归骂,可你也犯不着把自己带沟里去啊!”
“跟狗同类都不跟你同类!”张韫毫不示弱道。
许行知摊了双手,做出痛心疾首状:“既然如此,那你跟狗同类吧!”
“我……你才是狗,你就是癞皮狗!”张韫气得直跺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真掉沟里了,离别之际这厮竟然还在笑话自己,不由有些恼火,“我要回去了,谢谢你的房间。”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情缘酒店。
“喂,你真生气了?”许行知犹豫了一下,然后拔腿就追,到楼下大厅的时候,人已经无影无踪了,胡雅云也不在,前台换了个人值班,许行知便收了询问一下的心思。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许四哥都没有再看到张韫,他整天沉浸图书馆查找资料,周五中午的时候去找了方洁,她正在校外和赵亮一起吃饭。
出乎意料,两人说话虽然还是你损我损的,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像是在秀恩爱,接下来方洁拿纸巾给赵亮擦汗的亲密举止,更是让许行知看的呆若木鸡,才过几天,这进展也太迅速了吧,赵亮他是了解的,父亲早年是干个体户的,家里颇有资产,糖衣炮弹的攻势是有一手。
赵亮看他一脸吃惊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那啥,这几天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没跟你汇报了!”
许行知点了点头道:“我说你小子行啊,这才几天,咱们外语系的系花就被你勾上手了?”
“我这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也不知道是哪只会咬人的狗不叫,惹得人系花可是愁肠百结,容颜消瘦呢,她提前去了美国,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我一直随身带着。”
不知道是不是男朋友在旁边的缘故,方洁显然比以前文静了很多,光是动嘴不动手了。
几天不见,就走了吗?许行知心里触动了一下,撕开了封口取出了信笺,掩耳盗铃的笑了笑:“看来我份量不轻,还特地留了一封信呢。”
信的大意是她已经提前去了美国,追求新的人生和目标,三年之后再回来,上面还告诫了许行知,日后要是进了仕途,要一切小心。信很简短,没提及她为何去美国,没有琐碎的叮嘱,倒也符合她的性格,许行知又把信翻过来看背面,也没有多余的字迹,要是没有那句三年后回来,他几乎以为这是一份告别信了。
方洁看到许行知一脸错愕又无奈的表情,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快点给贿赂,我就把所知道的告诉你。”
这三年,大概就是张韫争取到的缓冲时间,用求学的借口来延缓与赵小迪之间的政治联姻,赵小迪这几天没有出手对付许行知,一方面是他自己也要在仕途有所发展,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另一方面则是许行知身上太干净了,短短几天内还没找到合适的办法对付他。
许行知脸色凝重,他尽己所能阻止一些悲惨事情的发生,这一切已经偏离了预定轨道,如果没救下张韫的性命,她也不可能有命去美国留学。
变化带来的结果是双面的,许行知救得了她的性命,却阻挡不了她的离开,一去就是三年,也许再见时早已物是人非。
许四哥仔细的搜刮着脑海里的记忆,姓张的大人物并不少,一时间也想不出是哪一家,这也是因为他还接触不到那个层面,即使是老许,八成也不会清楚。
再活一回,可谓是占尽了便利之事,这还是第一次感觉事情不在掌握之中,面对张韫所处的家庭,他仍旧只能束手无策。
“许行知,你可得抓紧一点,人家赵小迪现在在离州市委秘书处上班,是副科级了。”
许行知苦笑起来,人比人气死人,自己现在刚刚入党,但是人家已经是副科级了!
“这顿我就不请了,以后有事情找我,只要不违法,我一定帮忙。”许行知感激道,他的情绪有些患得患失,只是被好好的隐藏在心里,没有表露出来。
方洁见他表情如常不悲不喜,不由暗地里好姐妹抱打不平起来,这些臭男人真是无情无义!一脸的气愤道:“不必了,你们慢慢吃!”提着小坤包,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了。
赵亮尴尬道:“这婆娘,看我怎么教训她!”
“你小子狂什么狂,人方洁能看得上你是你八辈子的福气,看她穿的那身衣服,哪个不比你身上的贵?”许行知皱着眉头教训道,“最好是快点把生米煮成熟饭,免得夜长梦多。”
“嘿嘿,你还真猜对了,她爸在南方开了一家公司,比我家有钱的多!”赵亮挠了挠头道:“另外,你说的情况在万圣节哪天晚上发生了……”
许行知惊讶道:“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我看之前你也没跟人接触啊!”
赵亮来了兴致,眉飞色舞的描述起来:“她当时心情不好,后来我俩喝多了”
“打住打住,我对别人的**可没什么兴趣。”许行知倒是追问具体是如何发生的,接着又谈了一下他的点子,赵亮听得瞪圆了眼睛,连连点头。
“你真的听懂了?”许行知有些怀疑,这家伙真的理解自己的观点?
赵亮有些受伤道:“哎,许行知,你别门缝里看人成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虽然是个大老粗,你也不能否定我的意见啊,方洁说了,岭南省就流行这玩意。”
许行知不禁笑了,没想到赵亮这个不学无术的人还被方洁给治服了?
“我这里有件东西要出手,你能找到门路吗?”说话间,许行知拿出了翡翠扳指,他准备把这件玩意卖掉,作为启动资金,但是这玩意不好脱手,没遇到对的人,就卖不起好价钱。
赵亮一见他要谈正经事,便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小心的接过这枚扳指,仔细的端详起来,片刻后啧啧称奇道:“漂亮啊,这玩意是真的?我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可帮不上忙,最多帮你问一下我家的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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