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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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下旨放行之后,卫曦总算从房间里出来,在宫里四处乱转。

    先皇好奢,殿中摆设华贵非常;卫曦自小在外生活,对京城只剩下一个印象,就是他离京之前的玩伴。

    他还记得自己是在皇宫偏远的一角遇见那人,对方年长他几岁,虽衣衫破旧,但气度不凡。

    他与他兄弟相称,卫曦自小早熟,又被父亲灌输了为将之道,心中有些自己的想法,说与父母有些羞涩,但与那人说起,却是毫无压力。

    卫曦不知那人身份姓名,只记得对方字承之,是他幼时最为钦佩之人。

    再后来他远去边疆,与那人彻底断了联系,当下回京之后也有打探过那人消息,却是毫无音讯。

    他不信那人死了,想说有机会去宫里一寻,如今被皇帝强掳进来,却是正好去那看看。

    皇帝没有限制他的行动,只叫人跟着,但以卫曦的身手,几下将人甩掉。他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试图去寻找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他还记得那是个月圆之夜,自己从满是大人的宴会上脱身出来,在宫里乱转。晚上路黑,他走着走着就找不见人了,宫女侍卫也没看见,正无助呢,那人突然出现了。

    卫曦至今已经有些忘记了那人的容貌,只记得那人向他伸手的时候露出一截手臂,腕上一点朱砂痣,月光洒下,衬得那皮肤洁白如玉。

    后来他们成了朋友,便时常在皇宫角落里的一处废弃凉亭小聚。卫曦按照记忆一路寻来,直到天色已晚,也没找到那座凉亭。

    他心中难免失望,郁郁回到就寝处,却见灯火明亮。

    皇帝坐在他屋里,不知等了多久。

    他见他来,抬头笑笑。

    “朕听下人说你往宫南角去了,是在找什么吗?”

    卫曦一肚子郁闷,这会儿也就将玩伴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他留了个心眼,没提到名字。而皇帝也没有追问,只道说那里没有他要寻的人,让他尽早放弃。

    卫曦撇了撇嘴,垂着头,没吱声。

    皇帝见他失落成这样,想着那人让他如此在意,不知怎的心中烦躁,语气也不复之前温柔,“皇宫毕竟是朝廷重地,你这般乱跑影响不好,至于那宫南角,还是少去为妙。”

    他说完话便转身走了,脚步匆匆。

    接下来的小半月里卫曦再没见过皇帝,每次问起都是政务繁忙,两三次后,他也不再去触这个霉头。

    倒是与身边侍女打的火热,特别是一个叫红衣的,年纪小他几岁,容貌靓丽,说话时轻声细语,温柔至极。

    卫曦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如此娇娘伴随身侧,难免有些动心,平日里言行举止都有些暧昧。

    于是等皇帝忙完政务,总算抽出点时间来看卫曦的时候,恰好撞见两人在花园打闹的模样。

    卫曦笑得极为开心,一口白牙晃的人眼睛生疼,红衣娇羞之余也偷偷看他,一双水灵灵的杏眼里含情脉脉。

    远远看去,真是一双璧人。

    皇帝这般想着,袖口之下的手指紧紧攥起,指甲掐入了掌心。

    11

    第二天,红衣便被调去熙妃娘娘手里做事,结果熙妃最近刚刚小产,脾气极差,先前的宫女已经死了一批,如今红衣一去,便是凶多吉少。

    几天后卫曦听闻红衣死讯,怒气冲冲的找上皇帝,请求他主持公道。

    皇帝那时才刚下朝,一身龙袍未褪,此时高坐殿上,不怒自威。卫曦毕竟年轻,被他那淡然的目光盯得心慌,喉头滚动几下,连声音都小了些。

    皇帝见他这样,倒是笑了笑,笑容有些冷,“亏你还是卫将军之子,一个小小侍女便大惊小怪的,又擅闯朕的书房,你可知道光这一点,朕便能治你个不敬之罪?”

    卫曦被对方气势唬到,心里憋着一股气,干脆膝盖一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草民以为,人皆平等,红衣虽出身卑贱,但也是有父母所养。熙妃娘娘一个妇道人家,如此草菅人命,可谓是蛇蝎心肠……”

    他话未说完,就被皇帝的怒斥打断,那曾经笑容柔和的李兄,此时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里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光。“你可知,议论朕的后妃,是多大的罪吗?”

    可卫曦偏偏不怕,反倒咧嘴一笑,“草民自认为与红衣同命,皇上若要处置,尽管来便是。”

    他这话一出,皇帝气得浑身颤抖,却又偏偏忍住了,只冷笑地道了三声好字,“朕宠你信你,放任你在这宫内胡乱走动,就连去了禁地朕也不曾罚你——如今你倒好,为了一个侍女如此闹腾……”他话到此处,只觉得胸口憋闷,突然喘不上气,心道是旧疾又发作了。

    皇帝深吸一口气,觉得口干舌燥,却又不敢去拿桌上的水杯,生怕对方发现他手在抖。

    而卫曦这边逞强过后也是后怕,又出于少年心性不肯认输,这会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咬牙死不出声。

    两人僵持了许久,最后还是皇帝暗叹一声,挥手让人将他押下去好好看管,不需踏出房间一步。

    随着大门缓缓合上,独留皇帝一人坐在屋里,他望着眼前摇曳的烛火,头一次觉得心慌意乱。

    眼睁睁看着父皇死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慌过,像是……像是想要将什么握在手里,又生怕力道太大,将其捏碎似的。

    但若要不抓紧了,以那人自由的性子转眼便跑的没影,再追不上。

    皇帝如今当了皇帝,便是这天下最有权有势之人,他看上的东西,没道理留不住。

    只是……

    皇帝低下头来,看着还有些颤抖的左手。

    这么多年来,他只学会了如何杀人,如何活下去,却唯没有人教他如何去爱。

    12

    于是接下来的一年里,他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了。

    先是宫中禁军统领的封号,卫曦管他要时,他毫无犹豫,只想着自己将身家性命交付于他,那人多少会对他改观一些。

    后来一役中卫远征不幸身亡,他为卫家举办了最盛大的葬礼,并在葬礼的最后,将卫远征手里的半块虎符当着天下人的面,交于卫曦,并封他为临远大将军。

    权利、地位,他倾尽了自己能给的一切,唯独座下这把龙椅。可卫曦最想要的自由,他偏偏给不了。

    皇帝前半生在失去中颠沛流离,如今拼命想要抓紧手边的一切,卫曦是他唯一动心的人,他不想他跟卫远征一样远死沙场、马革裹尸,他只想他留在自己身边。

    那是他们爆发过的最激烈的一场口角,卫曦双眼通红青筋暴起,皇帝稳坐高位冷汗津津。

    他不是没想过妥协,可他不能被逼着妥协。

    ——他是皇帝,虽然不是个好皇帝,但骨子里却也留着皇族傲慢的血。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眼角有水,心里一片焦灼,他想开口出言安慰,却被那人一声冷笑打断。

    卫曦还穿着册封时的铠甲,额前白带来摘,脸色憔悴。

    他刚亡父,情绪极为焦躁,如今皇帝的一番言行,更是将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逼到了极限。

    于是他勾起唇角,露出森森白牙,扑向那个身穿龙袍的罪魁祸首。

    “不放我走,那就杀了我吧!”

    “你——”皇帝刚一张嘴,就被那人狠狠咬住,尖锐的牙齿刺破柔软的唇瓣,血的味道飘散开来,弥漫在两人间。

    卫曦正在气头上,满心想着鱼死网破,做件大逆不道的事情逼对方杀了自己。皇帝却没想到这人如此大胆,抬手给了卫曦一个耳光,他用力极大,抽的少年偏过头去,嘴角隐约有血。

    这是皇帝第一次动手伤他,见卫曦久久不曾回神,心下慌乱,伸手想要触碰肿起的脸颊,却被卫曦拧住手腕,压制于头顶。他三两下扯开皇帝的腰带,将对方两手捆在一起,又撕开那人身上的长袍,单薄的里衣下是一具略显削瘦的身体,柔韧修长,却是属于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

    卫曦红了眼,低头咬上皇帝白皙的颈脖,后者发出吃痛的低吟,他挣扎着想要脱开,却抵不住少年一身蛮力,动弹不得。

    衣衫被人撕尽,苍白的肌肤裸露在冰凉的空气中,皇帝浑身颤抖,瞪大的眼中不知是惧是恨,他张嘴想要唤人,却被对方眼疾手快的卸了下巴。

    卫曦扳开他的腿,架子龙椅两边把手之上,被迫敞开的身体紧绷着,皇帝闭上眼,口中发出啊啊不清的呻吟,唾液沿着他无法闭合的嘴唇泪落,积在赤裸的胸口,一片淫靡。

    卫曦的呼吸乱了。

    他看着眼前的皇帝,一身华贵的龙袍被尽数扯开,垫在身下铺满整张龙椅;发髻早就挣扎的乱了,如今长发披散,落在白皙的肩头衬得那皮肤更白。他睁着眼,眼角泛红,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尽是屈辱,羞耻感让他浑身颤抖,被强行扳开的双腿大敞,因为紧张的关系,在后妃床笫间一层雄风的龙根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连带着后方的肉穴一收一缩。

    着了魔般,他伸手刮去对方口角的诞液,抹向身后闭合的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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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活了二十多年,后宫妃子无几,承恩雨露的更是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对床笫之道了解甚少,更没想过男人与男人做这等事,如今被卫曦压在身下,那人将手指送入体内时,巨大的屈辱感近乎要将他杀死。

    生理的泪水顺着通红的眼角淌下,卫曦见状抬头去舔,却顺势将人压的更死了些,冰凉的胸甲贴上皇帝滚燙的皮肤,激地那身体弹动几下,像是砧板上濒死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