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致究竟了不了解并不可知,但有一点可知,他满脸的崇敬并不是假的。如今再见怀旻,细细打量,竟看出几分仙人一般的气韵来。
想了无数佳词好句来形容其外貌,脑子筛过一遍后,唯剩冰肌玉骨四个字才配得上。
暗暗颂其:妙人。
怀旻不知他究竟想了些什么,光看他眼神就够恶心。不再做那档子营生后,许久没见过这样打量自己的眼神了。
莫不是遇上第二个康岐安,要与自己施些小恩小惠,再一一榨取回去?想至此,不禁微微一个冷颤。
之后与思蜀坊的老板谈生意,旁边那神色虽然碍眼,勉强才能集中心思,但幸好自家的东西好,这才不至于谈崩。
按照怀旻的预料,果然这思蜀坊的老板在这条街上的另几家也有参股,沐香记的东西不愁没法在此处推广。
此次定的货都是养肤的脂膏香粉。胭脂眉黛一类的,只看了一眼就说不必了,想是有更好的,不过这样的结果已经十分令人满意。怀旻心里把算盘一拨,最迟下半年,康岐安的银子就能还齐。
近来总想起他,心里每每烦躁异常。
他不知,此时远在宛南的康岐安,亦在想着同一件事:近来总想起他,心里每每烦躁异常。
若不是宛南近来盐运出了问题,新来的巡盐御史愣是不愿与盐运使穿一条裤子,殃及池鱼,康岐安也想找个机会去一趟宛北。
问问他借自己的银子筹齐了没?若没筹齐,什么时候又能筹齐?再若筹不齐也没关系,到我的盐庄来谋个差事,不常在人前露脸的那种,可想得周到?要是这也不干,就千万别急着还,不能走旁门左道,不能自轻自贱……
康岐安想了几箩筐的话要同他讲,就是用蝇头小字抄,用手里厚重的老账簿这样多的纸,也抄不完全部。
偶然想起他笑的样子,翻遍了脑海竟发现他从来没有好好地对自己笑过,或谄媚,或不屑。遗憾三年时光浪费,连一个笑容也未曾好好拥有过。
寻根朔源,那是他认识怀旻后第一次外出行盐归来。
第一次见他笑,那实在是太难看了,假得想让人马上撕下他的面具。康岐安看了又看,恨不得避之三尺。
“今日没点我?冒犯了。”
瞧瞧,多有礼貌。
康岐安说:“就是你。”
“那就里面请。”
这段日子不知怎的,他莫名变了样。进那屋子觉得像是进人肉铺子,关了门他伪装一卸便要生吞活剥了自己。
事实怀旻并没有把他剁了包人肉包子,反之低眉顺眼地端茶倒水,柔柔地递过去一句:“康爷用茶。”
吓得杯子都接不稳。
“你……你怎么了?”
“我做得不好?”怀旻战战兢兢,花容失色。想了想,唯唯诺诺地过去抱住康岐安的脖子,小鸟依人地坐在他腿上。
康岐安觉得又别扭又受用。怀旻十八的男儿身,身子骨也算大体长成了。瘦虽瘦了些,可耐不住男子本就骨架大,站起来也有康岐安嘴唇高。这小鸟依人说的只是他柔若无骨坐下去的动作,若说体态型貌,就相去甚远了。
非要如此比拟,便没得叫人恶心。
偏偏又觉得受用,康岐安无法抵抗。
“我会伺候的,我学了许多……别跟鸨公说我没伺候好。”已经如此战战兢兢,面上的笑容依然不落下,嘴角微不可见小小抖动着。
“他打骂你了?”
“没有,没有……”
怀旻一身皮多金贵,鸨公不会跟银子过不去的。康岐安大半月都没个影,怀旻日日吃闲饭,鸨公看他的眼神就一日比一日冷。
总不能老替他康老爷养个守活寡的?寸土寸金的地段替他养人,住屋子的钱都不够。
后来鸨公便让他每日学些“招数”,再后来两月没见康岐安,就使他该接客便要接客了。
怀旻床事稚嫩,性子又烈,客人就去抱怨,要鸨公退一半的度夜资。鸨公只说他没好好学,喂了药扔进黑屋子饿了一天。次日八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被鸨公领着进了屋子,末了是一个调教小厮拎着食盒带门进来。
此时怀旻已神思混乱,有气无力,饿得前胸贴后背。
鸨公看了他们一眼,八个壮汉一一解了裤头,靠向怀旻。
“令你用嘴将他们八个人的东西都舔出来,做得好了,舔罢便吃饭,做得不好,就喝一碗汤,再饿一天。”调教小厮同他讲。
20
八个腥臊的东西就凑在了面前,怀旻胃里空空,恶心得直往上泛酸水。
说是要么好好舔,要么饿一天,实则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打头的一位将自己的物什搓弄几下,半硬起来。遂即提起怀旻,将嘴撬开,二话不说便塞了进去。
这粗人不知是刚乘过粪车还是怎地,臭不可闻,熏呛到鼻腔中,生生就是几个干呕,喉头连着嘴紧紧几个收缩。这汉子莽撞,挤得舒服了提腰就往里狠狠贯几下,快要塞进喉咙里去。
怀旻一口气没喘过来,被他撞散了,直想咳又无法咳,憋得眼睛都红,将泪水都逼出来几滴。
这样折辱人又恶心的事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怀旻想狠狠将嘴里的东西咬断,可那人手劲多大,一直捏着他的嘴,迫使他张口。
一下下都是冲着喉咙里去的,根本就不管他小舌是否灵巧,有何花招来伺候。调教的事做惯了的,自然懂得如何保住自己的营生。
怀旻是被灌了药的,昨日到今日,身下就一直难受。手被绑了无法抚弄,只能翻身趴伏在地上,把火热翘起的东西往地上蹭。那地冰凉,又糙,隔着衣物都将肉摩得生疼。
既羞臊又疼痛,可难挨那滋味,越蹭越得趣。一日泄了四五次,身后的小`穴因蹭不到而迟迟无法疏解,至前身那根东西都快去了一层皮,也没能有消停的迹象。
这时八个壮汉来做这种事,一面恶心一面后面越发痒。若此时这东西不是在口中,而是进了后面那穴,想必羞愤亦会羞愤,但不免也会感激他成全。
怀旻自无力想这些,另七个人也不是无事做,将他扒个精光,一人寻一处先慰藉一下。
鸨公后走了,调教小厮知会个眼神让他们随便,不必憋着,遂即去门口守着,也懒得看。
七个挺着肉`棒的壮汉一一上前。身后一个提着腰入了小`穴,使他跪在地上。左右各一位,在他腋下夹着摩擦,这样是要提起他的手,上半身没了依靠,像是破衣烂衫依着一条晾衣绳在风里乱荡。又来一位绕到最末,分腿盘坐在地上,抓起他的一双脚就夹紧自己的东西,搓撸起来。
这四位就如此生生将他架起悬空,另两人一边用手抚慰一边在他身上乱蹭,一人泄了换另一个上。直弄了好半天,按照每人都在他嘴里泄过一次算,这才了了。
调教小厮进来解了缚手的绳索就又出去。一间漆黑的屋子混满了恶心的气味,怀旻躺在角落,早失了力气,遍体都是腥湿的秽物。
桌上放着食盒,里面的食物早就凉了。
若不是仇恨驱使的求生欲异常坚定,怀旻恐会死在这一场折辱后。
也就是认准他不会自己寻死,这些人才敢做出这些事。
怀旻做梦都想离开这里,哪怕离开这个牢笼后,去到的是另一个牢笼。只要不是人尽可夫、赔上性命……是谁都好。
一个人,早晚会玩腻,千百万个人,暗无天日的人生则无穷无尽。
康岐安,康岐安,你不是喜欢这具身子吗?拿回去啊,到你厌烦为止,都是属于你的。
怀旻靠在他怀里,将毫无意义的尊严撇去。从今日起,做一百张面具,对方喜欢哪张,就戴哪张。
手指柔柔地从他的胸膛滑上喉头,捧住那一张脸,怯怯地亲,慢慢地吻。
解开衣绳,手指绕着衣襟扯开它,攀附上比自己健壮的身躯,每一个动作都是讨好的意味。
康岐安皱眉,拉开他,再问一遍:“你怎么了?”
“我……爱康爷,心甘情愿的。”眼睛里没有神采,无法聚焦。
康岐安在外地的日子里,每到了夜深处都会想:待回了宛南便要找他疏解个痛快。现在他并没有歇了这份心思,但是他意识到不对劲,因为怀旻说的并不是真话,下作的婊`子才会张口就撒这种谎。
“这段日子,你是否接过其他人?”康岐安脑子里闪过念头,不自主问了出口。
怀旻惊恐地看向他,又立马收了眼神。想否认,摇摇头,后又说了实话。
“是。”
做这档子生意这样,是天经地义的事,康岐安反复告诉自己。可心里难免不舒坦,就像摊子上的大白馒头被人用脏手摸了。自己摸脏了便罢,别人摸了便不痛快,真是够混账。
抱起坐在身上的怀旻,掂了掂,分量不轻,但不足自己走之前重。
怀旻顺手搭上他的脖子勾住,脑袋一偏,静静靠在其胸膛上。
康岐安宁愿他打自己两巴掌,心里总觉得负罪。他没意识到,这叫心疼,掺杂一丁点悔不当初的意思。
可还是那句话,有些事就是一去不复返的。
他将怀旻放上床,怀旻覆上他的手,道:“不劳您,我来……”
住了手,眼见他自己宽了衣,细白的皮就一寸寸现出来。末了还不算,又攀上康岐安的身子,一寸挨着一寸扯下他的外衫。合着里衣摸他的胸膛,接着又是小腹,摸到最难耐的地方,俯下`身,用嘴叼裤头,解开。
康岐安心中压着事,但被他碰过的地方又攒起一把把火,如今他凑到命根子前,全身的火一处挪一点,全移在身下。这把火便成通体最烫的一把。
解开裤头,那物隐隐能看见。怀旻再衔着边把它褪到那物之下,让它出来好生放放风。
把唇蹭上去,伸出一点点舌头,那上面带着唾沫一点点濡湿这根东西。津液连绵不绝地送到舌尖,又度到康岐安的东西上,温温热热好教人享受。
康岐安抚摸他的脖颈,手间触感美妙,一如往昔。勾下`身子下巴抵在他头上,亲他冰冷的发丝。被鼻息闷热的发丝,幽幽地散出怀旻的体味,柔和,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