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别装了,再装——潜规则了你(洗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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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伴随着这些同学的消逝,也无影无踪了。

    时光会带走一切。身体的自我保护功能保护着她,渐渐的不再梦到这些。

    程施珺是乖女儿,好学生,也是好员工,好主管。蓬勃的经济浪潮中,她坐在明亮的现代化办公室里,泡上一杯大BOSS从W.Str带回来的拉美咖啡豆冲出的醇厚香味的咖啡。。。看着刚刚看出规模的高架桥上的车流。。。她终于可以彻底的不被那些梦困扰了。

    凭着极好的专业素养个人能力,还有不错的背景,她很快就在当时还是新兴的内地金融圈子里如鱼得水,后来经香港又外派驻加工作,一呆就是七年。结了婚又离婚,步步高升又最终辞职。。。三十六岁以前,她已经经历了一个女人生命中的一轮。

    然后休息了一年,嫁给了大自己二十岁的矿业大佬顾老板。

    这种完全不同的生活她也过了近两年了,居然比她想象的还那么容易习惯,偶尔她在家里豪华别墅的后院喝着茶时会恍惚的觉得,此前那个工作狂的自己,真的存在过?

    她很知足了,她明白,这就是生活。自己已经足够幸运。

    直到一次在预展上遇到那个年轻人。

    那时候石茗正在给自己的老公讲解一件瓷器,她挽着老公的手臂,看着这个高个子的,中发到肩的女孩,穿着公司统一的高龄薄衫,藏青色竖领西装制服外套,扣子没扣敞着怀,手插在兜里。。。语气又平又淡。一向敬瓷器而远之的她,在她言语不多的讲解下居然对这件明末清初的青花莲子罐也产生了兴趣。。。。。。这个高了自己矮胖老公大半头的有些中性的女孩将手一让,请他们看下一件。无意中两人对视一眼,女孩对她一笑,她觉得心里跳了一下,无意识的摸摸垂下的珍珠耳坠。。。。。。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过了不长的日子,程施珺又拿老公几件书画来送拍,正好又看见上次这个言语不多但讲解字字入心的女孩正在看一件西瓜大小的青花瓷器。。。她站得不远,静静看着,女孩看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反扣着口沿的长手指捏着这件冰凉的瓷器,目光看不出是专注还是随意。。。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看到最后是有些突然的尴尬收场,对方说了句什么起身抱着东西离去,女孩手插兜里兀自坐在方桌前,低头不语。。。程施珺看着,直到被书画组的工作人员喊顾太太,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身去了隔壁。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高个子的女孩叫石茗。

    再后来,她常来看预展,书画场是陪老公来。瓷杂的,就开着那辆茶红色的阿斯顿马丁自己一个人来。但这个叫石茗的却不再出现在预展现场。曾经一度,程施珺以为她不在这里工作了。

    这事本来就这样淡淡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和朋友到那家很小众的日本餐厅吃饭,去洗手间的时候经过另一间榻榻米围起的小包厢,榻榻米拉开了一半,程施珺无意的一侧目,看到这个消失了很久的石茗带着有点羞怯的笑,坐在狭小包厢的一侧,还是穿着工作服那一身。而对面坐的这个女人是。。。她见过的,这家公司新上任的老总,好像还在某次的大型晚宴上遇到过,经人介绍碰了一下香槟酒杯,印象深刻又面目模糊,只记得那晚她一袭黑色晚礼服长裙,有点冷艳。但此刻的她,坐在石茗对面,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穿着简单又温和色调的衣服,侧面嘴角带着笑,正支着下巴看着窗外。。。

    一瞬间,女人的直觉告诉程施珺,这绝对不是一场上下级之间的公宴。那狭小的包厢柔和的灯光下飘荡着的说不清的暧昧氛围。。。。。。

    那一刻,她像是窥探到了某种秘密,又似乎,被动的接受了某种突如其来的,失落。

    她开始去翻以前从不留意的图录里的瓷杂部分。

    这个秋季,非常偶然的,竟然在另一家公司的图录上看到了那件青花的薄胎小灯罩。虽然瓷器她并不懂,但对于书画的底子还是让她一眼了这件东西,就是那天石茗手里的那件。于是她毫不犹豫的买了。这是程施珺买的第一件瓷器,不贵,可是她越看越喜欢。甚至还真的在家里关上灯,点上一支蜡烛放在里面,看着画片上那闺阁临窗小姐的脸。。。果然薄得剔透,笔触如丝线一般,脆弱又迟疑,蒙蒙的,如雾一样。。。。。。

    今天下午,程施珺又拿着这个青花瓷灯罩来到这里。之前她在电话咨询其它事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对方说‘石茗出差回来了,这一周都在职’。

    所以,她特意赶在今天,这个周五的下午,稍晚一点才过来。

    可是当被告知‘石茗今天休息,出去了’,她有点失望的步下阶梯走去停车场。

    天边,绯红的晚霞泛起。。。。。。

    =============================四十二(完)============================

    (四十三)

    俗话说滴好,“多算胜,少算不胜”。

    俗话又说滴好,“人算不如天算。”

    俗话,俗话,咱玛老祖宗们,你们是咋说咋有理!遇事咱到底是“算”还是“不算”泥?

    唉╮(╯_╰)╭。

    俺为啥这样抱怨,各位淫民豺女等我下面慢慢道来奏知道了。

    这“人算不如天算”滴事,“机关算尽到头来落个空”滴事,还有,咳咳,那本以为是文火慢炖水到渠成滴事,哪知道突然海啸袭来波澜壮阔滴事。。。。。。都发生在俺这个小咩咩滴小石仔石茗身上了。

    话说回来。

    这个下去偶跑去为陈大小姐那吱吱呀呀慢半拍的古董钟找修理师傅所谓戴巷君,因为不知道是最近连着太累脑子短路了还是咋滴,出门连个电话约约都没有。。。这回人家店门紧闭,玻璃门上硬着偶滴小脸,里里外外八个眼睛相对,没人。偶傻乎乎滴看了几秒,转身走人。

    出来看看天,哎哟,真美啊,真跟那书上YY滴那啥啥似滴。。。一想,唉,这番出来找人就是吃了个闭门羹,也就当是出来透透气赏赏美丽又带点忧郁肃杀滴秋景了吧。

    多走了两站路YY了一下美景俺才进了地铁,回了自己小窝。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滴狗窝。

    别看俺扯啥文物艺术品咋滴咋滴,看看俺这生活,俺这小窝,唉,咋说泥?唉,真素比猪圈多一床被子,比猪槽多一双筷子。

    躺小床上直盯盯望着天花板,心里空空滴又茫茫滴。。。(偶就这点小资情调好得瑟)。。。直白滴说,有点想陈大小姐了。。。

    这世间的事是不是有个预兆预感神马的,我真说不好。说来我师傅老狐狸,我师傅的师傅老老狐狸那一辈的,除了看字画看瓷看玉,一般都还有个看家的本事——看人看相。我师傅以前日日里也时不时跟我和师姐提到过这些,谁天庭饱满了,谁中庭塌陷了之类。。。因为我们服务的客户多数非富即贵,都多少有点来头,所以师傅也就有个扒头。师姐对这些是很不屑的,而我当时还小,也没有太留心这些方面的。

    但是随着年岁的渐长,越来越觉得咱老祖宗的有些智慧不能完全用“迷信”神马的一棒子打死。有时候遇到些什么事,还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天地人,人与人,人与物。。。之间,是不是冥冥之中都有些什么联系。。。

    就如我看到这个“成化官窑青花婴戏碗”上的这条冲线(专业术语,简单说就是一条细细的裂纹),脑中竟恍惚的想起前段时间住进陈寓所的那个清晨,我走出来看到她寓所二楼墙壁连着窗户的一条龟裂纹。。。不由得眨眨眼睛,揉着太阳穴。。。我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来着?

    这个关于这条冲线的内部会议,后来拉拉扯扯的内容就不细表了。其实遇到这种事虽然有点意外,但也属于正常,并不会让MICHAEL和管理层手无足措,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怎么查该怎么办该怎么处理弥补。。。都是那一套路子。是精修?还是不修?对客户直报品相?。。。之类的,都是决策层拍板的事。

    (话说现在就是顶级的大行卖东西,这类的品相问题很多都是打个马虎眼过去,有些高修精修过的东西,就是很熟的熟行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得出是“修过了”,但原始状态是什么样的,真的无从考究。我个人是很不赞同这种做法的,有点小瑕疵又有什么关系呢,从艺术品的等级上,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只是这市场,都自欺欺人。到最后,往往又都是作茧自缚。)

    等着上面处理吧。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等到快下班了,手机却突然滴滴滴叫起来,短信。

    点开一看,是久违的“小梦梦”发来的:“石茗,你好。我要出国读书了。”

    我有点意外,楞了一下,在心里掐算着多久没见着她了。那个“胭脂水”杯子过后,好像我们就一直没联系过。惶惶然了一会才回她:“哦,什么时候走,去哪里?”

    过了一会她那边回复:“去美国,手续办得差不多了,大概圣诞节前能走吧。”

    我心里白白的没什么想法,脑中只浮现出刚北边时那晚上去吃豆捞的场景,以及后来的那个巴掌。。。我点击回复:“嗯,什么时候定下来我给你送行。”

    那边再没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