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升迁宝鉴

第四十四章 灯下谈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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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罐头厂连工资都开不出来了,你还去那上班?”秦晓香一脸的惊奇,在她看来,许行知并不像是要干体力活的人,所以说完之后,她就觉得刚才理解错了,以许行知的能耐,上班这两个字大有含义,绝对不是指上班。

    许行知只是笑笑,没有多说。

    秦晓香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开始讲叙虞利的事情,她和虞利认识的时间不算短,虞利还没当上厂长的时候,早上就经常来她店里吃豆腐脑,两人交情还算不错,虞利见她困难,也有时候会帮衬一二,但两人的关系也仅仅只限于朋友了。

    听到这里,许行知有些不置可否,圣人都有爱美之心,何况虞利还不是圣人,每天早上往你店里跑,存着什么心思用脚想都知道了,不过他也不否认,这个虞利还真是能忍,虽然心里念着寡妇香,美色面前尚能坚持底线顾及家庭,也实属难得。寡妇香艳名传遍徐源,估计仕途,离婚再娶是不可能的,养做情妇却并非不行,以他的职位谋取一些财富给秦晓香,一来二去不就弄上手了?但虞利并没有这样做,这很是说明问题。

    从秦晓香的口中说出来,肯定带有友情分,许行知还是暗暗给虞利贴上了几个标签:俭朴、有原则、在徐源有口碑。

    秦晓香自然不知道许行知会想的这么深,的确,丈夫死去多年,她也想过找个依靠成个家,如果虞利没有结婚的话,还真的会考虑一下,不过,给人做情妇这种事,她还是做不出的,她怕女儿长大了,也被连累着背上臭名声,但是没想到,虞利最终是因为她而倒下的。

    “纪委调查虞厂长的时候传我问话,给了一组照片,照片上,我们只是在正常交谈说笑,并没有任何亲密举止,但是也成为了虞厂长乱搞男女关系的证据。不久后,裴天华告诉我,那组照片是他叫人拍的,让我最好从了他,否则他有的是办法弄我,我才知道,虞厂长入狱跟他脱不了干系。”

    “我有想过去报案,但我知道这没有任何作用,我人微言轻,裴天华既然敢告诉我,就确定我奈何不了他。”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秦晓香就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说完这些就满眼期待的望着许行知,希望他能真的能够帮忙救出虞厂长。

    许行知点了点头,这其实不是问题的关键,而是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虞利为罐头厂做了那么大贡献,说扳倒就扳倒,没有县委大佬的默许是不可能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之前许行知跟裴天华还真没什么仇恨,所以才放了他一马,毕竟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况且他没对秦晓香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现在许行知能够确定了,这个裴天华,就是走狗一名,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拍虞利照片,也是受那人的指使罢了。

    究竟是谁想弄倒虞利,许行知沉思了起来,毫无疑问,他挡了一些人的利益,但这一些人,又是哪一些?

    “走了!”许行知朝秦晓香说了声,出了门冲徐常找了招手,“徐哥,可以走了!”

    秦晓香跟了出来,一副犹豫未决的模样,话到嘴边又换了一句:“天都这么黑了,喧儿,去拿手电筒来。”

    见秦喧进屋,许行知将自行车推了出来,转头朝秦晓香做出了承诺。“秦姐放心,这件事会有个结果的。”

    秦晓香心情放松了不少,也没这个必要骗自己。

    秦喧一而再的被支开,心里也带着怒气,拿了手电筒出来递给许行知,抬起脚轻轻的踢了他一下,一脸警惕的压低声音道:“你对我妈做了什么?”她也发现母亲神色有些不对劲了。

    许行知不得不佩服她的想象力,这么短的时间,还能强行做什么坏事?闻着秦喧身上若有若无的少女体香,许行知无耻的笑了笑,凑到她耳边吹气:“你想知道吗?”

    秦喧感觉耳根子痒痒的厉害,脸也腾的一下红了,在母亲面被调戏,实在有些难堪,垂下了头,连忙躲开不敢再跟他说话,再抬头的时候,许行知已经和徐常远去了。

    “看什么看?还不进来!”秦晓香喝斥道。

    秦喧朝她吐了吐舌,连忙跟了进门,将中间的门锁好,见母亲坐在床上,便过去搂她的脖子:“妈,我今天太高兴了。”

    两人从小相依为命,加上年龄相差不算太远,所以几乎没有什么禁忌的话题。

    秦晓香沉下脸:“哼,你还没跟我解释这个人是哪里来的,怎么认识的?我告诉你,你现在可还在上学,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妈,你说什么啊!”秦喧羞赧了起来,转口道,“还有那德叔不是个好东西,今天差点就对我动手动脚了,不过被许行知吓跑了……那次在百货商场就是他救的我,说起来,这还是第二回了……”

    秦晓香气愤道:“没想到这老东西看着老实,居然也没安好心思,喧儿啊,现在的男人可是坏的很,你可不要被了几碗灌**汤就找不到北了!”

    秦喧心道自己遇到那色胚可是提着一百二十个心,怎么可能会被灌**汤!

    ……

    今天是农历十一,渐盈凸月,光线比较亮,其实不用不着手电筒,许行知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徐哥跟裴天华有私人恩怨?”

    徐常恩了一声,许行知便也不再多问,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徐常见他没有问下去,也有些感激:“四哥儿,今天谢谢你!”这是许行知让他这样叫的,说是亲近。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许行知摇了摇头,继而讲起了自己跟秦晓香的谈话内容,徐常算得上是可靠的,自己和老许都挑不出毛病,这些事情告诉他也无妨。

    “这事是裴天华背后的人干的。”徐常觉得有些意外,他继续道:“你真的要趟这滩浑水?”

    许行知道:“徐哥,你跟裴天华有过节,对他了解肯定比一般人要详细,你说说看,他后面站着的是谁?”

    徐常有些惭愧,“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是你不说,我压根就不知道他还有座靠山,没想到这姓裴的还很谨慎。”

    许行知摇头道:“裴天华能把事情告诉秦晓香,就说明他不是个谨慎的人,但是你这么关注裴天华,也不知道他背后有座靠山,所以,这一定是他靠山的意思,此人非常低调,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跟裴天华的关系非比寻常。”

    “如果这座靠山太小,肯定不值得裴天华为他这样拿前程做赌注的卖命,而且既然这件事上了常委会讨论,那说明这个靠山是某个常委,一共就七个常委,一个个排查,总能找得出来。”

    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做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你要翻案?”徐常急忙道,“虞利的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了,是举报信寄到了纪委,再开始调查的,真要翻案的话,恐怕徐源县整个官场都会引起震荡,你万万要慎重啊。”

    许行知早有考虑,浑不在意道:“虞利是个可怜的牺牲品,我主要是其中牵扯的人要挖出来,偌大一个罐头厂,被这群蛀虫祸害,总归看不下眼,今天太晚了,明天去罐头厂看看。”

    “四哥儿,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毛头小子,倒像个经年老吏,也不对,老吏太圆滑谨慎了,你又比较冲动。”

    “是吗?”许行知笑了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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